家里有人还是有这点好处的。
应愿既不想打扰易闪闪此刻的社交状态,又不想让她回到家万一见不到人了担心,有一个一直守在家里的人传话,应该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应愿出了门。
往外走了一段路才猛然惊醒。
光是从易闪闪家门口走到这个巨大的别墅小区大门外,就得很长时间。她之前车进车出时不觉得太远,现在被热风烘着,那铺着精致花岩的道路就好像没有尽头一样。
可如果叫车的话,外面的车根本进不来。
应愿:“……”
她算是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这么大的面积,这么丰富的绿化,为什么这两天在路上根本就没人影。
她不让管家派车的时候,管家是不是觉得她自有打算啊。
应愿笑得很无奈。
既然都这样了,她也没别的办法。干脆便活动了下四肢,跑了起来。
倒像是个在晚饭后特意健身的。
跑到了大门口,呼哧喘气。
赶紧打了车,向高铁站驶去。
如果是正常状态下的齐鸿越,她去哪里出差都轮不到应愿担心。可齐鸿越现在明显非常地不正常,她能跟应愿说出彻夜长谈这种话就不正常,她还在那话后面加上个“更快乐的事”,简直称得上是诡异了。
看来,情感会把任何一台机器刺激到失控。
到达站内大厅时,齐鸿越的那趟车刚刚抵达。
应愿站在出站口,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希望自己身上不再带着那奢靡宴会的气息。
没多久,她就看到了齐鸿越。
齐鸿越个子高,比周遭的人群都能高出半个头,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的时候,十分显眼。
应愿向她招手,齐鸿越的视线落到她身上,蹙了蹙眉,而后便笑起来。
走过来的速度更快了,一出闸门,就像一阵风一样刮到了应愿的面前。
“嗨,学姐。”应愿道,“欢迎来B市。”
齐鸿越抬手揽住了她的肩膀,说话的语调没了平日里的冷淡平静,微醺一样,晃晃悠悠的。
“你是B市代言大使啊,谁来你都得过来接一下?”
应愿:“……”
应愿把自己的脑袋从齐鸿越的胳膊下绕出来,正经看着她:“那倒也不会,我还是很有选择的。”
齐鸿越笑她:“这会儿不用陪你家公主了?”
应愿:“……”
应愿觉得还是得把自己的安排说清楚:“学姐,我陪你去酒店,有什么需要你可以跟我说,我在自己家乡还是挺熟的。但今天晚上我不能跟你彻夜长谈,因为答应了闪闪,这几天要陪她的。”
齐鸿越的脚步停住了,她躬身盯着应愿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这几天要陪她,所以是连晚上都要整夜地陪吗?”
应愿:“……学姐,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齐鸿越:“那是怎么个意思?”
应愿:“……”
齐鸿越:“有什么不能说的吗?是比我的故事还要刺激吗?”
应愿喉咙滑动,想到齐鸿越经历了什么现在才站在她的面前,她便觉得,自己的那些隐秘的情绪也没那么难以说出口了。
“我只是以好朋友的身份陪她。”应愿道,“她一直很忙,回来的这几天也很忙。但她需要我,所以我要一直在她身边。”
齐鸿越整张脸都皱了起来,瞬间便充满了怒气和不可思议:“需要你什么?谁家好朋友让别人从早到晚地陪她?你是跟她签了卖身契吗?卖身契还有个价格吧?你的价格是什么?你收获了什么?是有钱还是有爱?”
应愿:“……”
嘴真毒啊。
跟淬了毒的针一样,往她的心里扎。
“她……有一些心理问题,”应愿道,“需要我给她拥抱,去舒缓。”
齐鸿越:“我靠,玩肌肤饥渴症那套啊?”
应愿:“!!!!”
怎么就那套了?难道这个病很常见吗?她们之间这么特殊的关系,在齐鸿越那里已经司空见惯了吗?
应愿瞪大了眼睛。
齐鸿越也瞪着她,两张脸上都布满了惊奇。
齐鸿越:“她这么说你就这么信啊?”
应愿:“有症状的啊……”
齐鸿越:“我现在跟你说我有银行卡余额饥渴症,症状就是我穷疯了,每天从早到晚地打工,好焦虑,好痛苦,那你给我打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