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闪闪忍不住发出轻哼,现在这样的姿势,她实在是躺得舒服。而这样的应愿,好像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好像丧失了理智的野兽在霸占着美食,好像要把她吞进肚子里,怎么尝都不够。
易闪闪实在是受用,她的身体变成了瘫软的水。
她的热度在急剧攀升,可她觉得这热量还不够,应愿压在她的身上,还和她隔着一些空间,易闪闪希望她消散掉这一点空间,整个地落下来。
易闪闪伸出双手,抓住了她的衣服,将她向下拉。
唇上被施加的动作有一瞬的停顿,但下一秒,她换来的是更加猛烈的亲吻,和如愿以偿的身体。
应愿落了下来,她们之间彻底没了缝隙,胸口挤压在一起,腹部都贴着,应愿的腿,也抵着她的。
那处早已紧绷的位置,被这样的触碰激得更加酸胀,易闪闪张开了嘴,喘|息,又被应愿的唇舌,将她的喘|息彻底吞没。
“应愿……”她在缝隙之间,艰难地唤她的名字。
声音又软又哑,好像有许多难言的话。
应愿的冲动像海浪一样翻涌,她的脑海中弥漫出很多动作,想要去对易闪闪做。甚至在一刹那的恍惚间,她觉得她的唇和手,已经在那样做了。
可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像有一把剑悬在头顶一样,提醒着她不要忘记自己的目的。
应愿退开了唇舌,也支起了一点身体,她在这黑暗里望着易闪闪,光线微弱,她看到她嘴唇的弧度,像盛开的柔嫩花瓣。
“怎么了?”应愿道,声音低得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不愿多说。
她等待着易闪闪回应她,不要了,别这样,她等着易闪闪的手推开她,告诉她,她这样让她感觉不适。
四周寂静,只余喘|息。
她想听的话,易闪闪一个字都没说。
易闪闪大大地吞进两口空气,咽下去,然后抬手十分利索地从应愿宽大的短袖下摆里钻进去,搂住了她的腰。
搂住了她的腰,掌心紧贴着她的皮肤,指尖还在四下摸索。
应愿穿的本就是家居服,里面再无衣物,这空荡赤|裸的接触,让她的身体激起强烈的电流,心脏几乎停拍。
“应愿,”易闪闪终于能清晰地提出自己的要求,她道,“再多一点,求你~做得再多一点……”
应愿觉得有烟花炸在她的脑袋里,将她一切的计划都炸得粉碎。
她不敢置信地望着怀里的人,做那垂死挣扎的确认:“做什么?”
“做什么都可以。”易闪闪使了力气,握着她的腰,将她的身体又压下来,说话的吐息落在应愿的耳边,湿润,潮热,“比如,亲亲别的地方……”
应愿得到了无法翻盘的答案。
应愿陷入了被炸毁一切的麻木。
她说服不了自己,这样的易闪闪,还是一个直女了。
她以前怎么就妄自对她下了定义,确定她对女孩子没有这种冲动。
实际上,她有的很。
她从来都没讨厌过应愿的身体,她喜欢和应愿拥抱,她喜欢贴着应愿的皮肤,她可以整晚地睡在应愿的身上,她恨不得天天和应愿躺在一张床上,闻到她的味道就开心。
这仅仅是病理性的吗?病理和生理能分得那么清吗?
“闪闪,”应愿道,她猛然爬起了身,“我不能再做了。”
温热的躯体从身上离开,易闪闪很不满意,她眼睛里汪着水光,埋怨道:“又怎么了嘛。”
应愿:“我们现在这个社会虽然已经很开放了,但大部分的家庭和长辈还是没办法接受同性恋的。”
易闪闪:“啊?”
应愿:“很多人,就算知道自己的性向,最终也只能在环境的影响下,走向别人定好的道路。”
可真是会浇火啊,简直是端着冰桶往易闪闪身上泼。
易闪闪的眉头拧起来,语调也拧着:“那是他们怂。”
“不。”应愿道,“现实的引力太大了。何况……”
她顿住,看着易闪闪,不忍心如此残忍,但也不得不如此残忍:“你是易闪闪。”
“你的家庭背景那么复杂,你的人生任务那么厚重。你也说过了,你最终会在利益的驱使下,联姻。”
应愿垂下了视线,不去看易闪闪:“而且,你也有可能是双性恋,是泛性恋,你不能因为今天的事情,就轻易改变自己人生的道路,你……”
“所以我在尝试。”易闪闪打断了她的话,她躺在那里,长发散乱,目光变得像钻石一样冷硬,“我在尝试,应愿。”
“我走之前的路,是因为之前的路大体来说,就是对我最好。
“我走现在的路,是因为新的路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喜欢,我总得试试。
“至于我以后走什么样的路,我没有办法此刻就告诉你,因为我还没有踏上去。”
“人生很长,应愿,变化很快。
“一年前的我,绝不会想到现在的我,躺在一个人的床上,求她吻我。”
应愿愣住。
易闪闪:“我不会轻易给承诺,当值得我拿出承诺的时候,我所说的,都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