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是真帅啊。”
“是吧是吧。”
手的主人头戴方巾,穿着蓝色的道袍,是个模样十分年轻的小道长。此刻,她身处一处庙堂内,道教造像坐在中央,旁边是她的桌子,另一边是密密麻麻的签文。门外,一棵树上挂满了心愿牌。
另一个搭话的小道长坐她旁边,两人肩挨肩。
求签或许愿的香客来来往往。
方才暂停视频的小道长刚要将手机收起,便听到一道低沉从她身后传来,“看什么这么入迷?”
那声音一响,两名小道长吓了一跳,此刻那说话的人却已经从她们身后走到她们身前了。一抬头,便看见一名青年站在她面前,青年穿着挺括的大衣,高挑瘦削,模样清俊,气质矜贵,左手缠着一串华贵的流珠,如今俯瞰着她。
说话的小道长立刻起身拱手作揖,“道兄,我再也不敢偷懒了!”
另一名玩手机的小道长也立刻有样学样。
青年笑了下,仍是淡漠的模样,“放心,又不是以前,我就是回来逛逛。”
他话音刚落,两名身穿西装戴着耳机的保安走到他身后道:“安检没有问题,内部也排查过,没有可疑人员,三楼已经安排好了。”
“嗯。”青年点头,又望她们,“我过来是传话的,师傅说让你们晚课前再把八宝区打扫一遍。”
两名小道长连连点头。
青年让保安候在外面,他走到更深的蒲团处,两手做了个收拾,握住签筒开始求签。
两个小道长却已经交头接耳起来。
“你为啥叫他道兄啊?他是谁啊?还俗的道友?”
“他叫谢观鹤,小时候跟他妈妈一起在观里修行的,静心居士就是他妈,我们都叫他道兄。”
“啊?咱们观里还能母子一起出家这种规矩吗?”
“咱们观里的三楼一般对谁开放?你再想想新闻里谁姓谢的?”
“……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
“还有几个姓谢的?”
沙拉沙拉声停下,一根签落在地上。
谢观鹤拿起签文,望了一眼。
下下签。
他黑眸垂下,笑意讥诮却极淡,波澜不惊地将签文归位,又再次叩拜,昳丽的流珠映衬得他苍白发青的手愈显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