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鹤的话音戳破了?她的泡泡,平直而有力,“想见?你。”
温之皎动作停了?,转过头,“啊?”
她歪着头,望着他的侧脸,视线从眉眼?扫过山根鼻间,殷红的唇,最后停在指尖的猩红上。似乎注意到她的视线似的,他的手指蜷了?下,攥住方向盘,指骨苍白。
温之皎“啪”一声收起小镜子,“昨晚我一个人?待着都怕得要?死?了?,可你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耶,还敢说想我。真是说胡话。”
谢观鹤笑笑,道:“我怕你已经休息了?,电话会吵醒你。”
他又道:“石榴的味道怎么样?”
他的指尖便蜷得更厉害。
“不好吃。”温之皎拉下遮光镜,一边照镜子,一边漫不经心道:“不酸也不甜,味道很寡淡,感觉在喝水吃空气。”
“但人?需要?水和空气,不是吗?”
谢观鹤话音很轻,像是随口一提似的。
温之皎似笑非笑地扫他一眼?,又开始对镜子摆弄自己的卷发。她又道:“不想跟你去了?,你好无?聊,感觉要?去的地方也很无?聊。”
谢观鹤仍是笑,道:“是。”
温之皎:“……”
她有了?些无?名火,将遮光镜放上去。
随后,她抱着手臂,再也说话。
温之皎乐于享受任何奉承、告白、礼物、爱以及一切有趣的东西,可这些东西,谢观鹤总不给她。即便她不得不承认,这些日子里,跟他在一起她过得很舒服,可这感觉并不好。
简直就像,怎么也动摇不了?他似的。
她开始怀念在病房里,他被她气吐血那一刻了?。
虽然被迫喝了?几口他的血,但是怎么也比现在他这样好。
明明是昨晚来的,也知道江远丞和她在公?寓里待了?一夜,却仍然装得什么都不知道。她感到一种怪异感,说不上愧疚,却绝对说得上恼怒。
温之皎跟自己的思绪打?架,宛若猫玩毛线球,越滚越乱,脸上也一会儿皱鼻子,一会儿挑眉,一会儿扯嘴唇的。这样丰富的表情,谢观鹤睨一眼?,便尽收眼?底,可他仍没说话。
他直视前方,背部贴着座椅,喉咙里时?不时?涌出些腥味。
在吃了?一顿并不愉快的早餐后,他们?到了?目的地。
一座绿意盎然,依傍着结冰的湖面的丘陵。
天空是水洗的蓝,阳光撒下了?暖融融的金黄,时?不时?有晨跑的人?路过。风携着清晨的水汽与?松树的味道。
温之皎:“……”
她皱着眉头,“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