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之?皎握住了餐叉,心跳得很快。
她想,他也许没必要骗她。
但是,假如真?的有危险,她会需要这个?的。
可是,如果无事发生,自己一不?小心摔倒了伤到自己怎么办?
温之?皎脑子里幻想一个?接着一个?,谢观鹤的声音却打断了她的思绪:“只是在挑选工具时就犹豫,真?正动手的时候,你会下?不?了手。”
她吓了一跳,餐刀落在盘上,发出叮当声。
温之?皎望过去是,谢观鹤站在玻璃门前?,对她笑了下?,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而且,餐刀不?一定致命,选择枪更好。”
“……你,你——!”温之?皎气得说不?出话,“畜生!混蛋!你以为?我不?敢吗?”
谢观鹤只是笑,道:“趁着夕阳没落,一起看看风景吧。”
“不?要,我只想回去,我想离你远点。”
温之?皎抱着手臂,转过身,气呼呼的。可想了想,又怕危险似的,把背部转回餐桌,正对着谢观鹤,眼神警惕。
谢观鹤沉吟几秒,道:“你陪我看一会儿,我就送你回去。”
温之?皎咬着唇,十分不?情愿。
可想了想,这样耗着也不?是事,只好起身。
刚一走出去,她便?被风刮了一脸,可下?一刻,她便?被搂入一个?白奇楠香的怀抱中。她愣了愣,可紧接着,谢观鹤的手就从她背后揽过,连带着他的大衣都将她包裹住,背后则是他炽热的温度。
温之?皎尖叫一声,“干嘛!放、放、放开我!”
谢观鹤却将下?颌枕在她肩膀上,话音很轻,“风很大。”
“那也不?要你!你离我远点,我跟你说,我报警了!”
温之?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真?怕他从她背后抱着抱着就一口把她血管咬了吸血。
谢观鹤却只是抱着她,轻轻晃了晃。
他没有说话,可她却怪异地感受到了他的央求。
温之?皎拧过头?,看着他,皱眉,“你发誓,你发誓你不?会把我做成饭!”
谢观鹤黑眸弯弯,却没说话,“我发誓。”
他又道:“我谢观鹤,不?会对温之?皎采用?任何烹饪手法,也不?会把她当成菜肴享用?。”
明明是几近幼稚的保证,但他却说得一丝不?苟,神情认真?。温之?皎这才半信半疑,却仍然有些抵触,抱怨道:“都怪你,把我心情都毁掉了。”
她想了想,又道:“别人都会比之?前?更可爱一点。”
谢观鹤闻言,只是道:“你和他们都跳过舞。”
温之?皎几乎没懂这话的关系,茫然起来?,“什么跳舞,你真?的还正常吗?”
她又四处看了看,“还是你的幻觉在跳舞?”
“江临琛生日宴那天。”谢观鹤顿了下?,话音很低,“江临琛,顾也,连温随都。”
温之?皎:“……都过去多久了?还有,你该松开我了!”
她伸手,扯着谢观鹤横亘在她腰间的手。
谢观鹤似乎褪去了平静的伪装,变得格外黏腻起来?。
但是,他褪去伪装后实在吓人,她才没办法接受。
温之?皎低着脑袋,红滟滟的唇翘着,认真?地抠着他的手。可下?一刻,他却松开了束缚,一把抓着她的手,用?力一拽,她便?被拽得在他怀里打了个?旋儿,两手撑在他胸口。
她眨了眨眼,水润的眼睛圆溜溜的,身体有些颤,“你想干什么?”
谢观鹤垂下?眼,神情认真?,“我教过你画画,钓鱼,作为?交换,教我跳舞吧。”
“……不?要,你放开我,我现在——”温之?皎咬着唇,五官皱着,“我现在很烦。”
她把“怕”字咽下?去,因为?她觉得有点丢人。
可如今,她仍是感觉那四面八方的腥锈味道仍在鼻尖。犹如鬼魂,亦如一种?云雾,飘散在他与她的周身,那样的惊惧使得她如今身体仍是飘飘荡荡的,对他的恐惧与抵触一层层覆在身上。
谢观鹤却没说话,认真?地扶着她的腰,一手搭在她肩上。他的手指有些冷,她敏锐感觉到他的睫毛在颤动,像湖面泛开的涟漪。
温之?皎烦躁地拍开他扶在腰间的声,“啪”声清脆。
谢观鹤怔了几秒,黑眸凝住她。
温之?皎却重新?扶起他的手,“笨蛋,姿势错了。”
谢观鹤唇动了动,最?后笑起来?,“好严格。”
“先说好,你如果想用?你的变态和精神病威胁我订婚,我是不?会答应的。”温之?皎偏开脸,不?太敢看他,显然还有些心悸,又道:“还有,跳完舞就送我回去,我不?要跟你待在一起了,我讨厌你。”
温之?皎一边说着,一边却带着他的身体,后退又前?进。她带着些为?难的意思,挑起了探戈,他显然有些措手不?及,被她连踩了许多脚,向来?淡然自若的脸上也有了些苦恼。
“不?是这样,你动作好僵硬!”温之?皎握着他的手,舞动起来?,每一脚都踩在夕阳的余晖下?,“不?是这样的,舞步错了,起开,起开!你是猪吗,笨死?了!”
她的教学很有些报复的意思,短短几分钟,就把他骂得狗血淋头?。但他似乎很受教的样子,并没有顶嘴,只是专注地扶着她的腰,紧握她的手,试图配合她的舞步。
天台的风吹乱她蓬松的卷发,他与她脸的距离极近,她的发丝也吹拂过他的下?颌。她的身体晃动着,裙摆掠过他的西装裤,腿与腿不?时擦过,呼出来?的半透明雾气也黏腻在他们的脸上。她的脸颊慢慢因运动而潮红起来?,有了湿漉漉的水汽,那水汽似乎又逸散到他淡漠的眼珠中,在眼尾蒸出些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