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孟不咎顿住,他的双眼放到张金兰身上,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不咎,你抓的小贼是叫孙光宗?”不等张金兰开口,江二勇反而率先问道。
“嗯,是他,所以,我就想着过来问问奶奶,想看看你们是怎么想的,倘若想他平安放出来,我晚上回去就吩咐下去,这事可大可小,如果不是熟人,估计会打十板子再放了,不至于关起来,毕竟他岁数太小了。”
孟不咎移开视线,又望着江二勇。
他把后半句话说完,便不再张口,而是等江家做决定。
“好孩子,你首先是知县,是百姓们的父母官,而不是与我们相识的不咎,既然抓到贼,不论是谁,必须从重处罚,别说这是我外孙了,就是你抓的是我亲孙子,也照打不误,他年纪不大,现在打还来得及,能掰正,咱们帮他一次,还能次次帮他吗?”
不救
“倘若以后你调离了杞溪县呢?谁又能帮他?都说从小偷针,长大偷金,他不过比福宝小两岁,就敢当街偷银子,这还得了,等他长大,还有什么事干不出?必须重重的打,十板哪够,再加十板!打的他牢牢记住才好。”
一直闷不吭声的江守家猛地一拍桌子。
厉声说道。
“当家的说得对,不咎啊,奶奶多谢你特意来告诉我们,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顾念三荷是我女儿,想护短,可有些事,不可以这样,你江爷爷说的对,我们护不了他一辈子。
再说了,我早就跟三荷断了母女情,往后,她的事,我一概不管,也管不了,这孩子,你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下牢狱也好,打板子也罢,你不要看着我们的面子就从轻来,该怎样就怎样。”
许久没听到女儿的名字了,一时间,张金兰还有些恍惚,她犹豫的心,在听到江守家的话后,变得坚定起来。
她的女儿,早就死了,往后,她不会再管。
【三荷啊三荷,这不就是你想要的日子吗,怎么还过成了这样,好好的儿子被你盼来了,竟然教成了贼,哎。】
张金兰在脑海里无声的说着,只有她自已能听到。
“好,奶奶,江爷爷,我知道了,既然如此,晚上我回到长安镇,明天一早就吩咐下去,至于二十板,还是太多了,他年纪尚小,一个壮年男子挨了二十板,都有可能落下病,更别提他才十岁左右了,那就加五板吧,给他长记性的同时,还不至于要他的命。”
孟不咎思考了一会,缓缓说道。
“好,你是知县,咱们都听你的,来,说累了吧,给咱们的知县大人添些茶。”张金兰笑道。
她坐在主位,本身椅子就要高一些,一眼就看到孟不咎的杯子里只剩半杯茶了。
“阿奶,不能喝了,我跟不咎哥哥吃了好几块糕点,再喝茶晚饭就吃不下去了,怎么,你想给家里省些粮食啊?”
气氛有些压抑,江福宝打趣起阿奶,想要活跃气氛。
如她所愿。
江家人没再关心江三荷,安静的堂屋里,又开始嬉闹起来。
后院的厨娘忙的团团转。
“快,小竹啊,把这羊肉拿去炖上。”
“小蕸,把萝卜的皮削了,待会炖汤用。”
“白菜洗了没?快拿来。”
“哎哟,这菜刚烧好,怎么能端出去呢,赶紧放到柜里,不然冷了,得亏厨房热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