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迟却并未放进锅中再涮一次,而是吃了这块冷羊肉。
“回去吧。”他放下筷子,不想再吃第二口。
锅子连带着羊肉,都不要了,就这么放在这里,直到熄灭。
半夜,山里的动物闻着味道过来了。
初七,新年最后一天,大街小巷都开始恢复成往常的模样。
铺子几乎都开门营业了。
摊子也都支棱起来了。
吆喝声比比皆是。
年后十五天,江福宝收到了孟不咎和家里的信。
看完家里的,她才打开孟不咎的信。
才读了几行,她就瞪大了眼睛。
“小姐,怎么了?”雪浣在一旁剥着花生,小姐最近爱吃花生酪,她得多剥些,客栈的厨子剥的不仔细,外皮都没去干净。
吃起来实在影响口感,她得让小姐吃好喝好。
出发前,她可是答应过老夫人的,要好好照顾小姐,绝不能食言。
她雪浣,说话向来算话。
到达皇城
“没什么。”江福宝没说,主要怕吓着雪浣。
没想到孙光宗竟然死了,他胆子大到为了劫钱,把人家杀了,真是可恶,本以为他只是又蠢又馋,没想到这么坏。
再往下看去,江福宝的嘴巴也张开了。
江三荷被流放到北关了,她婆婆也一并流放了。
好家伙,婆媳俩这是要闯关啊,九九八十一难。
北关又远又冷,路途中一个不注意就会冻死饿死或者病死摔死。
能活着到那里的少之又少,纯看运气。
信里还写着,不咎哥哥问过她家里人了。
江福宝的嘴角微微勾起。
不咎哥哥的心思最是细腻,每每遇到有关她家的事,总是第一时间去到她家,江福宝都敢信,如果爷爷说要留下孙光宗的命,不咎哥哥甚至会冒着革官的风险帮她家。
她也确实猜对了。
孟不咎去江家前,的的确确在挣扎此事,本来只想让江家给孙光宗选个死法,但如果江家真的求他,只怕他眨眼的功夫,就答应了。
对于江家,他向来心软。
很明显,江同木最了解他,不然当初也不会站出来说那些话。
就是怕爷爷奶奶,真的去求孟不咎,让他为难。
还好老两口都很理智,没有为了这个无脑的女儿害了孟不咎。
“福宝,新年快乐,要照顾好自已,莫要生病。”雪浣已经剥完花生,她悄摸走到江福宝身旁,读出了信上的最后一句话。
“坏丫头,再偷看我信,我就杖打你一百大板。”江福宝假装吓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