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快走快走。”
&esp;&esp;汤彪也听见了,撑着膝盖欲起身的动作,“哎,你俩,嘀咕啥呢?就他妈说你俩。”
&esp;&esp;给那俩男生吓坏了,因为汤彪这一起身,另一桌的小弟直接过去给俩人围上了。纯流氓的气质,林朽不动,他就是流氓中的大哥。
&esp;&esp;林朽歪了个脑袋,认出他俩是高中同学,“好久不见啊?大学放假了?”
&esp;&esp;其中一个颤巍巍点了点头,“啊……学校离得近,就放假回来看看。”
&esp;&esp;另一个紧着拉他,“你接什么话,还敢提大学。”
&esp;&esp;他立马道歉,“朽哥,我不是故意的。朽哥……”
&esp;&esp;林朽喝了口酒,“没事儿,回见。”
&esp;&esp;“回见回见。”
&esp;&esp;小弟们撤回来。
&esp;&esp;汤彪也坐下,盯着俩人灰溜溜跑走,“狗眼看人低,别忘心里去。”
&esp;&esp;林朽没说话。
&esp;&esp;汤彪套上手套剥虾,嗦着肉,他为林朽解忧去噪的方法,就是提起另一个让他烦的人,“你去找姜程了吗?”
&esp;&esp;“找了。”
&esp;&esp;“问出啥没?”
&esp;&esp;“没。”
&esp;&esp;不是没问出啥,是他没问。
&esp;&esp;“一猜就是。告你的那个小子,杨栩晨,一家都去南方了。照理说他们家那么有钱,听说父母也是做生意的,怎么就不能私下和解呢?把你送进去对他又没什么好处,多讹点钱才是正常的思路吧?”
&esp;&esp;林朽听出他话里有话,没接,自己喝自己的。
&esp;&esp;“你不会真以为姜程跟你一样是受害者吧?”
&esp;&esp;林朽挑筷子夹了个大号的虾丢他盘里,“吃你的。”
&esp;&esp;汤彪咂咂嘴,他十几岁就出来混了,脑子虽说不太聪明,但毕竟混了这么多年见过的人心险恶着实不少,很多人面上看着和善,私下一肚子坏水。他怀疑姜程也不无道理,毕竟这个叫杨栩晨的,此前跟林朽没有任何交集。
&esp;&esp;“朽啊,这事之前来讲挺麻烦,是因为没找到姜程。现在人找到了,你就撒下心来交给我办。他到底是被人威胁设套诬陷你,还是……”
&esp;&esp;林朽喝净瓶底,没等他说完,手里的啤酒瓶磕向他面前的瓷盘,一声脆响。“老实点儿,我的事不用你掺和。”
&esp;&esp;汤彪也来脾气了,“怎么不用我掺和?你都能塌下腰板求你班主任给我小妹补课……”
&esp;&esp;他想到这儿甚至有些泪目,当年被他捅了的那个人,把气都撒在他妹妹身上,导致高一没上完就辍学了。
&esp;&esp;他在监狱里根本不知道这些事儿。
&esp;&esp;出来后一直在堵那小子,堵也没用,人家知道法律管得住的他,见况不妙就报警。
&esp;&esp;他妹就一直在家呆着,不爱说话也不出门。汤彪看着就心疼。
&esp;&esp;林朽求了他的班主任给小妹补习,老杨从来不赚外快的,她本身身体也不好,但面对林朽的哀求,一方面是惋惜,天妒英才,一方面也是觉得小姑娘可怜,就帮了。
&esp;&esp;老杨没收钱,收了林朽的班服作为报酬。
&esp;&esp;汤彪背过身去平复了下情绪。
&esp;&esp;林朽说,“那不是正事嘛。”
&esp;&esp;这情绪压根平复不下去,又着起来,连连拍案,“他妈的给你林朽翻案就是最大的正事!”
&esp;&esp;林朽没再说话了,汤彪粗喘几气,给林朽递了颗烟,林朽没拒绝,任凭他放在餐盘边上了。
&esp;&esp;
&esp;&esp;小店太过火热,坐着收钱的老板娘都出来端盘子了。
&esp;&esp;“来来来,咸蛋黄的。”
&esp;&esp;小龙虾送到靠近店门口的第一桌,两人位,但两个人坐在了同一排,她一手端盘,一手挪开两位客人的餐具腾出落菜的空间,就要放下呢。
&esp;&esp;时宋说,“姨,我们没要咸蛋黄的。”
&esp;&esp;说完在千禧那儿确认了下,“是没要吧?两盘都是麻辣的吧?”
&esp;&esp;千禧点点头,“嗯,都是麻辣的。”
&esp;&esp;老板娘嘶一声,那是哪桌的来着?脑袋一灵光,“哦,对,外面桌的。你俩稍等奥,也马上就好。俩姑娘真漂亮,一会儿姨给你俩开两瓶大窑奥。”
&esp;&esp;千禧刚要摆手说不用,时宋乐呵呵说,“谢谢姨。”
&esp;&esp;“你认识?”千禧顺这老板娘端走的方向看过去,时宋那句“来过几次,不算认识,脸熟。”
&esp;&esp;千禧没听到,因为她看到林朽了。
&esp;&esp;自打那日过去,林朽的外套一直挂在千禧家阳台,有一个多月了,后来她问时宋,“林乔一雇了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