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反正我觉得他不会偷钱,他都考上清北了,偷钱有必要吗?”
&esp;&esp;-“他家里人不是生病了吗?人被逼到绝路什么事干不出来?”
&esp;&esp;“我记得那年还有个高分来着吧?叫啥来着?他后来去哪个学校了?”
&esp;&esp;-“不知道,不记得。”
&esp;&esp;“高一刚来的时候我在篮球场看见过林朽一次,特别帅,现在还帅吗?”
&esp;&esp;-“你蹲一年牢出来看看还帅不帅?”
&esp;&esp;“千禧……跟我们说说呗?千禧?”
&esp;&esp;……
&esp;&esp;“林朽是冤枉的。”
&esp;&esp;声音很轻,却坚定。
&esp;&esp;这是尖刀班新来的,汤颖。
&esp;&esp;千禧的现任同桌,汤颖。
&esp;&esp;多数人对她的横空出世都表示不满,所以才卡着她去上厕所的间隙来千禧这儿问。
&esp;&esp;汤颖一来,人散了一半。
&esp;&esp;一男生问她,“你怎么知道林朽是冤枉的?”
&esp;&esp;“他就是冤枉的,他会翻案,会回来上学。你们且等着就是了。”
&esp;&esp;汤颖早上被班主任引进来后,她在之前学校的一些事情就铺开了,千禧听得并不仔细,大概就是被霸凌过,性子很弱,之前休学了。
&esp;&esp;可千禧瞧着她笃定的神情和语气,这种人会被霸凌吗?性子弱?看不出来。
&esp;&esp;“还有,你们想知道林朽什么,可以问我。他跟我哥是好兄弟,我们更熟。”
&esp;&esp;众人闻言瞧了眼千禧,没人接这话。眨眨眼,示意后就都归位了。
&esp;&esp;预备铃响了,班主任老杨的课,迟了一分钟还没来,语文课代表去催她了。
&esp;&esp;汤颖翻腾着书包,“我好像没带语文的课本,我们看一个吧。”
&esp;&esp;够了!
&esp;&esp;真的够了。
&esp;&esp;千禧这股气从早上生到晚上。
&esp;&esp;她是休学的,她就没有课本,没有就没有,她非说她没带。
&esp;&esp;各式各样习题册摞在桌面上,挤得千禧写字都只能把手腕搭在桌边上。时宋留下的垃圾袋在桌堂里,她扯过来就用。她困,她喝红牛,满屋子的味,开窗都散不尽。
&esp;&esp;千禧真的受够了,时宋都没在这个位置坐过,她凭什么捻捻指尖就想侵占时宋的位置?
&esp;&esp;千禧直接站到过道,椅子倒扣在桌子上,拉着桌子往后排走。
&esp;&esp;滋啦啦一阵刺耳的异响,她把桌子贴在后排窗边位置,那里是垃圾区,千禧踢了两脚大垃圾袋把椅子放下。
&esp;&esp;正好课代表带老杨进来了,老杨放下书在讲台,“千禧,你干嘛呢?”
&esp;&esp;“我不想挨着她。”
&esp;&esp;她很直白。
&esp;&esp;老杨看了眼汤颖故作受伤的表情,“班里是双数,你搬走了她也落单,这样不好,千禧,搬回去。”
&esp;&esp;“她落单跟我有什么关系?插班进来就没想过落单吗?”
&esp;&esp;她不是不尊重老杨,就是因为老杨对她好,亲近,所以才会借着话语控诉自己的不满。
&esp;&esp;班里人觉得千禧帅惨了,纷纷“就是就是”,老杨本就来晚了,没耽误时间判官司,“谁想坐靠前一点的,自己补过去吧。”
&esp;&esp;千禧这堂课没听,手撑着太阳穴往窗外看,情绪低迷的原因很简单,她想时宋了。
&esp;&esp;
&esp;&esp;游鱼网吧门口的拆迁队已经将整条街路都围起来了,客流量骤降。
&esp;&esp;于游依然不知道林朽在忙什么,几次来交班时候,林朽浑浑噩噩半梦半醒着拿了外套就走,代码就搁在屏幕上,于游不懂啊,逢看到就另存一份。
&esp;&esp;但林朽每天都早来,晚退,渐渐地于游开始变本加厉,挤压林朽的休息时间,甚至有时干脆一个电话过去,让林朽熬穿两个日夜。
&esp;&esp;整个项目重写,林朽花了不少功夫,他能在网吧待的时间久,也挺好的。
&esp;&esp;这会儿孙芳芳发消息过来,他点开听,手还在键盘上敲,“你奶奶腿的,死外面了?多少天没回家了?让你带你爷出去转转这个费劲啊!啥都指望我,我还能活几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