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许谨礼卷在被子里看小说。出租屋的暖气不足,他将被子拉过头顶,露出一小片发旋。
赵澜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看不到他锋利的五官,他的声音就显得很温柔,“在干什么?”
许谨礼被赵澜按在窗前接吻时冻了一下,今晚有点鼻塞,他躲在被子里,瓮声瓮气道:“看小说。”
赵澜笑了,“以为你不会接我电话。”
许谨礼抿抿嘴,这才发现,自己接电话接得有些太顺畅了。
“吃晚饭了吗?”赵澜问。
“吃了。”
“吃的什么?”
“跟景承点的外卖。”
赵澜的声音有些惋惜,“本来想和你一起吃的,被事情耽误了。”
许谨礼问:“澜哥,你忙完了吗?”
“忙完了,刚忙完。”
“那你吃了吗?”
“没吃,不想吃,想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
这话有些太黏糊,充满磁性的低沉嗓音从听筒里清晰传出,许谨礼有些难耐地在被窝里换了个姿势。
“谨礼。”赵澜的声音仿佛擦着耳边响起。
没有后文,许谨礼等了片刻,感觉屏幕的荧光将自己脸庞照亮,他只听到自己被面发出的窸窸窣窣声。
“想去见你。”
许谨礼一下子攥紧手机。
“怎么办?”电话那端轻轻笑了,“感觉你让人上瘾,今晚工作,脑子里全是刚才的情形,谨礼,你的嘴是甜的。”
许谨礼猛地在被面下揪住床单,心跳恢复到先前车中的频率,他清晰地听到自己困在被子里的心跳声。
“我可以去见你吗?”
心跳得有些响,屏幕光线变得晃动,许谨礼说:“澜哥,我——”
他说不下去。
电话那端却听懂许谨礼的未尽之意,赵澜的声音有些低,有些缓,也有些遗憾,“不要紧,今天太晚了,明早我来接你上班,怎么样?”
这则电话在赵澜的“晚安”声中结束。
屏幕暗了下来,周遭陷入寂静,许谨礼听着自己的呼吸声,缓缓松开揪紧被面的手。
赵澜唇舌的温度再一次在黑暗中袭来,比亲历的那一刻更浓烈,更清晰,没有风声,没有汽车的轰鸣声,没有颈后车窗冰冷坚硬的不适,只剩下唇齿相交间最为炙热的触感。
它不色情,也不纯情,赵澜吻得很认真,也很短暂。
短暂到许谨礼那一瞬间产生了躲闪与留恋两种情绪。
赵澜的舌尖曾温柔地扫过他每一粒牙齿。
赵澜曾与自己极力向后蜷缩的舌,亲密地勾了一下。
微信突然弹出一条消息,许谨礼蓦地回过神,发觉自己额头激起一层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