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自己被皮鞋的主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那一刻,心酸、期盼、委屈、愤恨,在那人臂膀中,统统归了位。
许谨礼垂着头,问:“你为什么在这?”
赵澜回答:“你不看看自己给我打了多少电话。”
“我没有,”许谨礼难过极了,推开他,否认,“我没有给你电话。”
赵澜扯过他的手臂,“先跟我回去。”
“我不跟你回去!”
“回出租屋。”
许谨礼想,哦,是了,他刚才闹了个笑话,他差点忘了,在赵澜的规则里,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去他家。
许谨礼狠狠推开他,“我自己能走!”
赵澜沉默地看了片刻,突然上前,揽过他的臂膀扶着他向出租屋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许谨礼一直在重复一句话:
“我没有给你打电话……”
“我就是没有给你打电话……”
“根本不是我打的电话!”
赵澜制住他乱动的手,低声道:“好,你没打,是我主动找你的。”
许谨礼这才安静下来。
赵澜把许谨礼搀进屋中。
许谨礼仰躺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
赵澜转身倒来一杯水,递到许谨礼面前,许谨礼闭上眼,没有要接的意思。
赵澜把水杯放到桌上,看向他,“许谨礼,你先睁开眼睛看我。”
许谨礼理都不理。
“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许谨礼嗤笑一声,他觉得赵澜很可恶,他是个人,不是个物件,他被赵澜连哄带骗了这么久,可对面的人居然问他,为什么要喝酒?
于是他睁开眼,“关你什么事?”
赵澜的目光沉了下来。
以许谨礼的醉眸来看,他觉得赵澜的神色很复杂,很沉郁,这让他觉得万分可笑,那个连让他解释的机会都懒得给的人,凭什么露出这种神情?
赵澜问:“家里有没有解酒的药?”
许谨礼摇摇晃晃支起身,指着他道:“要你在这假惺惺?我的事与你无关,你赶紧走!”
他说话声音太大,以至于胃里勉强压抑的呕意再次翻涌起来,他跌跌撞撞绕过赵澜向洗手间走去,赵澜转身想掺他,被他一把推开。
还没到洗手间,呕意再也压抑不住,许谨礼躬下腰,被赵澜一把扶住。
下一秒,满口的污秽吐到赵澜裤腿鞋尖。
赵澜动也没动,手臂稳稳地搀着,另一只手架起许谨礼的腋下,扶住他下滑的身体。
许谨礼趴到赵澜怀中。
他哭了。
在弄脏赵澜衣服的那一刻,他莫名其妙地哭了。
他把手臂搭在赵澜肩头,将脸贴上赵澜的脖颈,喃喃道:“对不起……我给你弄脏了……”
赵澜低声道:“没事。”
许谨礼的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赵澜取过桌旁的水杯,让许谨礼简单漱了漱口,问:“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喝这么醉吗?”
赵澜的怀抱很温暖。
让许谨礼恍惚又有了勇气,他抬起头,痴茫地看着赵澜,“澜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赵澜垂下眸,与他对视,“怎么对你?”
许谨礼抱着赵澜的脖颈,将头埋进他的颈窝,像小动物一般留恋般蹭了蹭,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