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是个慕强、利益至上的种族,贵族交往更是各取所需,分分合合更是心照不宣。
如果那时的法斯特突破了高阶精神力,或是正式继承了公爵之位,他都会毫不退缩的向前争上一争。
可那时的他什么都没有,自然没有兴趣上前,和一众开屏求偶雄虫挤在一起。
没有雌虫会做错如此简单的选择题。
他从不会做自取其辱的虫。
他只是单纯凑过去看看,曼斯菲尔德最后会选择谁而已!
要是不小心被选上了也没有办法,谁叫他长得特别好看。
大厅里金碧辉煌,灯火闪耀,名流贵族,人来人往,汇集成了一个小型的名利场。
那双琉璃色的眼眸干净剔透,悄然承载着来自远方的风雪,疏离而冷漠,仿佛谁也无映入那双眼眸。
就是这样一只雌虫,在众人期待的注视中,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己。
一瞬目光所致,莫名欢欣的情绪炸得他头晕眼花,心跳不已。
他在看我,他选择了我。
原来——
真的不用努力,不用争抢、简简单单就可以获得相应的事物吗?
直到和曼斯菲尔德登记,把雌虫带回家,法斯特都有一切来得太轻易的不真实感。
明明大脑还在晕眩,法斯特却无师自通地斩断了雌虫的退路,笑得肆意又明朗。
“是你先选择了我,那就不能后悔。”
“登记了可就别想离婚了。”
“……嗯离婚的意思就是,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了。”
“反正不是什么好话,不用学,不许说。”
“你就记得要牢牢抓紧我,不可以放手,知道吗?”
若有所思地望向不知何时被雄虫紧紧握住手心,与他十指相扣的雌虫认真地点了点头。
*
“可是,如果你真的你不想和雌父离婚。
为什么又要对他说那么多遍,已经不想和他在一起了呢?”
法斯特:……
或许,是他那时忘了,自己曾经扣着雌虫的手,望着对方的眼睛,那样认真地教过他。
——离婚,就是不想和你在一起的意思。
想要骗得对方离不开他。
第一次迫使他无意识说出离婚的,是心中抑制不住的不安与焦躁。
那么后面呢——
一次一次,一遍一遍地重复着。
倔强地、任性地想要迫使那只雌虫低头。
只为听一听自己想听的话语。
其实不是得……
法斯特是个最卑劣不过的小人,他远比曼斯菲尔德更了解那未曾宣之于口的爱意。
他只是清楚地知道对方不会离开,会包容自己所有的缺点与脾气。
贪婪地、控制不住地想见到曼斯菲尔德因自己而活跃产生的情绪。
却忘了,他会难过。
那种情绪,是在难过。
怎么,会说曼斯菲尔德是木头呢。
他才是最任性倔强无理取闹的石头。
明明有那么多种解决办法,偏偏他下意识选择,去说最能让曼斯菲尔德难过的话。
骄傲的雄虫颓丧地趴在沙发上,柔顺的银发从肩上忽略,迤逦地拖到地上。
太糟糕了——
他纠结地抓着手里的沙发皮套,羞耻地将整张脸埋了进去,传出闷闷地声音闷闷,“我不会道歉……雄虫是不能道歉的吧,也没人教雄虫要怎么道歉!”
“……你帮我上网查查。”
兰易斯哦了一声,毫不客气地撸下法斯特手腕上戴的光脑,法斯特没有知觉一样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曼、斯、菲尔德——你没给雌父备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