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驱散了永夜森林深处最后一丝顽固的寒意。
融化的雪水顺着古老城堡的石窗檐滴落,出清脆的“滴答”声,像某种缓慢复苏的心跳。
维克多裹着厚厚的羊毛毯子(瑟莉娜强行裹上的)像只被强行塞进壳里的渡鸦。
猩红的眼瞳百无聊赖地盯着窗外逐渐显露的、被冰封摧残过的森林轮廓。
他老爹埃利奥斯,那位银吸血鬼,正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深红色液体
(瑟莉娜特调“补血茶”)
优雅地(试图)坐在他对面一张铺着厚厚兽皮的高背椅上。
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纯净的红宝石眼瞳总算恢复了点神采。
不再是之前那种让人想一拳揍上去的“无辜宝宝”状。
“看来给你那个东西的人…”维克多收回目光,声音带着一种混合着“嫌弃”和“老子懒得追究了”的疲惫,
“…真的很狡猾。”他屈起手指,在铺着厚毯的膝盖上敲了敲,像是在清点罪证。
“先,”他竖起一根苍白的手指,“对那破‘霜核’很了解。
知道那玩意儿不是药,是活着的诅咒,专坑你这种…嗯…‘古道热肠’的老古董。”
▼へ▼;
眼神扫过埃利奥斯。
埃利奥斯端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顿,红宝石眼瞳里闪过一丝困惑,但没反驳。
只是小口抿了下那杯“补血茶”,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其次,”维克多竖起第二根手指,猩红的眼瞳带着审视,
“对你很了解。知道你满脑子‘净化永夜’的救世主情结(虽然能力菜得抠脚)。
知道你心急,甚至大概率知道你实验室密码八成是‘瑟莉娜生日’加‘维克多的离家出走日’!”
▼皿▼っ
埃利奥斯:“……”杯子差点没端稳。
“最后,”维克多第三根手指重重敲下,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
“对这个森林很了解!知道它被‘永夜侵蚀’得千疮百孔,知道你这种老好人(蠢货)一定会把它当成救命稻草!”
他顿了顿,猩红的眼瞳扫过窗外正在融化的冰雪废墟,语气带着点事后的不耐烦:
“‘永夜侵蚀’…呵…现在想想,说不定就是那幕后黑手搞出来的‘鱼饵’,专钓你这种…‘热心肠’的吸血鬼!”
埃利奥斯放下杯子,银白的睫毛低垂,似乎在努力消化儿子这充满“孝心”的分析。
他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
“那六个…幸存者…”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他们…在打扫城堡?”
维克多嗤笑一声:“不然呢?让他们白吃白住?我的救援费用!很贵!
城堡中庭
曾经被冰雪覆盖、死寂一片的巨大庭院,此刻充满了…诡异的“生机”。
积雪被粗暴地铲开,堆在角落,露出下面被冻得龟裂的古老石板。
空气里弥漫着湿冷的泥土味、融雪的清新,以及…一丝淡淡的…狼毛味?
精灵花露水味?
矮人烈酒味?
还有…人类法术残留的臭氧味?
场景一:狼外婆…啊不,狼人青年。
一个身高接近两米、肌肉虬结、覆盖着浓密灰褐色毛的巨大身影,正…极其笨拙地…握着一把对他来说像牙签似的扫帚。
他蓬松的、如同松鼠尾巴放大版的巨大尾巴,此刻…极其僵硬地…竖在身后,像个巨大的毛掸子?
他绿宝石般的眼睛瞪得溜圆,写满了“这玩意儿怎么用”的茫然和…一丝…社恐作的惊恐!
他小心翼翼地、用两根手指捏着扫帚柄最末端,动作僵硬得像在拆炸弹,对着地上一小片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