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闲稍稍低头,轻咳两声。
“你以前总爱自?我怀疑,总念叨着老将状态比不上新秀。”陶灼说着,眉眼弯成柔软的弧度,伸手?拍了拍蔚宁的肩头,“但我们蔚蓝姐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二十七岁的打?野照样能?秀飞全场,操作意识都是教科书级别?。加油思闲,继续努力,你也可以打?很久呢。今晚的冠军只是个开始。”
陈思闲听得一愣一愣的。
陶灼说这话,是为了鼓励她吧?但这个案例,是不是有点离谱了啊?
27岁,秀飞全场?可事实是,蔚宁连游戏角色好像都认不全。
她迷惑地看了看蔚宁,却见蔚宁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拿过陶灼手?里的杯子:“不能?再喝了。”
“没事嘛。”陶灼朝着蔚宁眨巴两下眼睛,又将杯子拿了回来,“反正?有你在。”
她都这般说了,蔚宁怎麽还能?阻拦。陶灼来者不拒,工作人?员们都找她喝了一圈。原本还不算晕的,这下真有一点点醉了。
她靠在蔚宁身上,将蔚宁的手?臂搂得更紧,眼神也朦胧了几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蔚宁有些担心地托着陶灼的脑袋。
“没有。”陶灼慢吞吞地说,“不过我想回去休息啦,犯困了。”
蔚宁:“好。”
和衆人?知会一声後,她们先行?离开,回到了酒店。
门咔哒关上,陶灼像是被抽走了力气,又像是蓄了最後一点电量,转身就把自?己整个人?埋进?了蔚宁怀里。
“蔚蓝姐……”她发?烫的脸颊贴在蔚宁微凉的颈窝,像只寻求安抚的小猫,来回蹭着,“现在好像……真的感?觉落地了。”
蔚宁心中泛起一阵柔软,她扶着陶灼坐下:“我去给你拿瓶水喝。”
“好的。喝水水。”
她望向蔚宁的眼睛湿漉漉的,盛满了依赖与毫无保留的爱意。
蔚宁看着这样的陶灼,半步也不舍得离开。
“吃糖吗?”蔚宁摸出一颗柠檬糖,撕开包装。
换了个世界,帮陶灼揣糖的习惯并未变。
陶灼安安静静地含住糖,腮帮子微微鼓起,目光仍一瞬不瞬地追随着蔚宁。
突然,她扑到蔚宁身上,双臂用力地拥着她:“等你以後回去了,万一有人?给你介绍对象,你就骂回去,好不好?”
这没头没脑的跳跃让蔚宁怔了瞬。
陶灼又紧接着:“呜呜你会不会觉得我霸道?,蛮不讲理,小气鬼?”她自?问?自?答,毫不掩饰:“嗯,我就是小气。”
“不会有人?给我介绍。”蔚宁轻叹一声,手?指轻柔地穿过陶灼的发?丝,“所有人?都知道?,我只喜欢你,永远喜欢你。”
陶灼没再说话,只是抓起蔚宁的手?,指腹一遍遍摩挲着她腕边。
“要不要先睡一会儿?”蔚宁问?。
陶灼却突然擡起头,冒出一句:“李清觉坏蛋。”
“我讨厌所有伤害过你的人?。”
蔚宁又怔了怔。
在过去的一年里,蔚宁早已释怀了曾经的一切。当年的时?雨,确实是压力重重,各人?有各人?的不易。那场意外?,没人?希望它发?生。
不过,看着这样的陶灼,蔚宁没有说别?的。因为她知道?,此刻陶灼混乱的思绪里,不是评判是非对错,而是单纯地固执地,为她感?到委屈。
蔚宁的心像被温水浸透,她望着陶灼气鼓鼓的模样,捏了捏陶灼的掌心,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像在安抚一只为自?己恼怒的猫:“嗯,我知道?。我们小勺子,在替我打?抱不平呢。”
“我真希望全世界都对你好。”陶灼窝在蔚宁怀里,呢喃。
蔚宁拍着她的背,笑意柔和:“世界对我一点都不坏。你看,它不是让我们相遇了吗?我现在过得很幸福。”
陶灼仰起脸,眼神迷糊地聚焦,似乎在努力消化这句话。过了好几秒,一个傻乎乎的笑容在她脸上绽开。
“对哦!”她仿佛发?现什麽了不起的真理,用力点头,头发?蹭过蔚宁的下巴,“世界给你最好最好的礼物,就是我!”
她满足地窝回去,手?臂环住蔚宁的腰,抱得更紧了些:“所以,我喜欢世界……最喜欢你……”
融融的暖意盈满心间。
蔚宁没出声,维持着拥抱的姿势,在满室寂静里,低头轻吻怀中人?的发?顶。
过了会儿,陶灼从她怀里起身,眼巴巴望着她:“蔚蓝姐姐,我饿了。”
蔚宁轻声问?:“想吃什麽?”
陶灼眼里泛着迷蒙的水光,掀起蔚宁一截上衣衣摆,很小声地说:“吃这个。”
蔚宁:……
她无奈地笑了下,摇摇头,修长的手?指揉捏陶灼的脸颊,力道?轻得像羽毛:“真是拿你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