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随手将朱成礼与朱捕头掷于院中的青砖之上。
两人重重撞击地面,闷哼出声。
元照脚掌轻叩,数道岩石锁链如灵蛇破土,瞬间缠卷而上,将二人结结实实缚住,锁链勒紧皮肉和骨骼,出了咔咔的声响。
看着满院被捆的同伴,朱成礼瞳孔骤缩如针,喉结剧烈滚动,一时间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
他实在想不通,长生会在洛明城的基业经营十余年,向来隐秘无虞,眼前这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蓦地,他脑中闪过前段时间逃出洛明城的那人。
他派去追杀对方的人手一去不复返,显然是遭了不测。
难道是那人引来的?
那人是朝廷鹰犬,这两人莫非也是?可朝廷何时竟有了这般深不可测的高手?
一时间朱成礼心里疑窦丛生。
见所有人尽皆擒获,元照携阿青缓步踏入院中,目光扫过众黑衣人,沉声道:
“谁来给我说说洛明城的情况,若是说得合我心意,便饶他性命。”
院子里唯有黑衣人挣扎牵动锁链的哗啦声,无一人应声。
元照眸色微冷,语气添了几分厉色:“既然如此,便休怪我不客气了。阿青!”
阿青笑意盈盈地跨步上前,眉眼间漾着狡黠与狠厉:“姐姐放心,这事交给我,保管让他们欲仙欲死”
她还特意加重了欲仙欲死的语调。
昏迷的朱捕头恰在此时幽幽醒转,一睁眼便听见阿青的话。
昨夜焚髓焱蚀骨焚心的剧痛瞬间翻涌而上,他浑身筛糠般颤抖,脸色惨白如纸,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他满心悔恨,早知县令大人根本不是这两人的对手,他就该乖乖听话。
可惜纵使他有心招供,却实在是对长生会的事一无所知,只能急得冷汗直流。
此时阿青已抬手掀开装焚髓焱的竹笼,无数焚髓焱如赤色洪流涌出,随即分作数股细流,循着气息朝着院中众人蜿蜒爬去。
不过片刻,此起彼伏的痛苦呻吟便响彻小院。
这些黑衣人皆是长生会秘密培养出来的死士,意志力极为坚韧,即便被焚髓焱啃噬皮肉,依旧紧咬牙关强忍,甚至有人还想自行了断。
却不料元照早已预判先机,提前封住了他们的内力,除了被活活疼死,他们别无选择。
但这么多人里,总有一两个意志力薄弱之辈。
在这般生不如死的折磨下,他们终于撑不住了。
“我说!我愿意说,只求一个痛快!”其中一人嘶哑着嗓子嘶吼,声音里满是压抑和痛苦。
“我也愿意说,给我个了断吧!”另一人紧随其后,语气急促。
“你们敢!”朱成礼闻言目眦欲裂,额角青筋暴起,厉声怒斥。
可那两人只求死,哪还理会他的呵斥?
“行,那就快说,早点坦白,便能早点结束痛苦。”元照微微颔,神色间掠过一丝满意。
在两人的供述下,元照与阿青很快弄清了这座城的底细。
她们眼前的“朱成礼”,根本不是真正的落霞县县令朱成礼。
他真名范玉儿,江湖人称“玉面郎君”,一手易容术出神入化,位列江湖通缉榜第十九名。
约莫十二年前,他奉长生会会主之命潜入洛明城,斩杀真正的朱成礼后取而代之。
随后利用县令职权,一步步侵蚀洛明城大小官员,最终将整座洛明城打造成了长生会的秘密基地之一。
听完供述,阿青快步走到范玉儿跟前,指尖在他脸上细细摸索,果然摸到一处细微接口。
稍一用力,便将一张栩栩如生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
范玉儿本人竟是一张娃娃脸,虽已年过四十,却面色白皙无纹,眉眼清秀,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
元照随即追问:“你们制造活尸的地方在哪儿?”
“在……在城外往西的点翠山里。”一人连忙躬身答道,声音仍带着未散的颤抖。
“点翠山何处?”元照追问不休,目光锐利如刀。
另一人急忙补充:“府衙书房里有一条密道,可直通点翠山的地宫!”
见两人毫无顾忌地吐露机密,范玉儿气得浑身抖,胸口剧烈起伏,厉声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