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躲他吗,还是不高兴了所以不打声招呼就走了?
祁衍心下烦躁,下意识把玩起了笔,又从兜里拿出烟盒,再即将取出长烟那刻,他顿了顿。
把整包烟连带着盒子都揉皱扔进垃圾桶。
沈眷不喜欢烟味。
祁衍把沈眷给他买的矿泉水带走,他没有回出租屋,拦了辆车向燕京大学走去。
沈眷手腕常年佩戴手表,但根据祁衍的观察,他喜欢每天都换着新的手表戴。
沈眷今天就没有戴装了定位器的手表。
祁衍只能猜测沈眷在哪里。
车途中,祁衍坐在靠窗的车座,回忆昨晚的事情,闭上了眼睛。
怪他撩拨得太过火,以至于惹了沈眷不高兴。
祁衍手心覆上小腹,好像还残余着沈眷踩他的感受,明明该感到屈辱,可他回想起来,却只觉得美好。
如果沈眷不在他面前,谈论他前夫的话,祁衍会感觉更高兴。
他眉眼微垂,无意识摩挲了下包扎了圈创可贴的食指,轻轻的触碰,就激起了细密的疼痛,可见沈眷咬得有多深。
要是掀开看,祁衍指节上的牙印,颜色肯定变得青紫,齿印也无与伦比的清晰。
祁衍抚摸着自己的手指,眉梢变得柔和片刻。
大门外,鎏金色的牌匾龙飞凤舞写着“燕京大学”四个字,车辆停下。
祁衍走下了车,穿过梧桐树洒下的阴影,向办公室走去,可惜这次他还是没有见到沈眷。
他问了人才知道沈眷请了事假。
祁衍敛散眼中的失望,对告知的人说了声谢谢,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他双手插在口袋,看着湛蓝的天空,脑海中不断浮现沈眷的脸孔,觉得白云都开始长得像他。
想着想着,祁衍眼中笑意盈盈。
他踩着树影,身后传来声:“老燕!”
祁衍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去,又走了几步,身后那人三步并两步跑了过来,捶了下他肩膀:“好啊你小子,学会不理人了是吧。”
他这才侧头看去,是上次在校医室见过的校医,和沈眷看起来很熟悉的样子。
但好像并不是情人关系,想到这里,祁衍面色稍微好看了些。
只是被人喊了声毫不相干的“老燕”,祁衍脸色也就没好看到哪里去,他语气恹淡:“有事?”
周丞纳闷地看了眼他:“你消毒水闻多了?怎么变得好像不认识我一样。”
祁衍闭口不说话了,虽然不想被别人误会成其他男人,但披着“燕祁”这层皮,就可以借着打听些沈眷的消息。
他也就没解释什么,默认周丞一口一个“老燕”地喊他。
周丞笑得很灿烂:“你要不要猜猜我从我家里找到了什么?”
他一副祁衍肯定会喜欢的期待表情,就差抓住祁衍问“你快问啊”“你快问问我啊”。
祁衍耐着性子,询问:“找到了什么?”
周丞这下反倒矜持了起来:“反正你肯定会喜欢的。”
他看着祁衍的表情,索性也不卖关子了:“是合照!你跟老沈的。”
“我记得好像是去年,还是前年老沈生日那天拍的。”
其实一般来说,无论是这两人谁生日,都会如胶似漆的粘着,不会邀请朋友。
但偶尔也会有例外,周丞拍到他们俩合照,还是因为他去旅游,刚好在度假的小岛碰见他们。
就顺势给小两口拍了合照,那张合照电子版早就发给老燕了,但纸质版的却忘了,刚找到就撞见老燕。
周丞觉得他一定会乐飞天。
毕竟关于老沈的东西,老燕从不会嫌太多。
祁衍听到他的话,低声说了句:“……生日?”
周丞没发觉什么不对,他点点头:“是啊,说起来再过五天就是老沈生日了,你俩想好去哪里度假了吗?”
祁衍眸色微沉,就算要和沈眷去度假,那个人也不会是他。
他听着这些话,默默将周丞说的日子记在了心里。
祁衍静默了片刻,用好像无所谓的口吻说:“可以给我看看照片吗?”
周丞嘟囔:“你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
嘴里在吐槽,他手中的动作也不慢,把张装在相框里的合照递给祁衍。
相框还很崭新,一看就知道是刚买的,周丞得意的笑了笑:“知道你不想你家那位照片被弄脏,特意装在相框里,怎么样,我贴不贴心。”
祁衍目光滞住了,太像了,怎么会这么像。
如果满分是十分,那他和照片里与沈眷亲密靠在一起的这位,起码有八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