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池的确累了,连话都不想说,枕在容尧肩上,假寐休憩,容尧体热,可惜穿的厚,没能感受到太多温热。
容尧没有假装正人君子,在他靠过来刹那,手臂已经搂住了林出池的腰身,宽大修长的手掌贴住了他的侧腰:“朕忧心国师摔倒,朕扶一扶。”
林书池还没显怀,隐隐的有点鼓罢了,容尧手掌安分地贴在他腰上,鼻翼间美人发间的香味萦绕。
淡淡的墨香与花香杂糅,在空中和容尧的鼻腔内飘荡,符合林书池的气质。
容尧低头,望着乖巧依偎在他怀里的林书池,恍然生出种错觉,好像他们真的成了婚,他是林书池深爱的丈夫。
林书池才对他露出柔软,依赖的姿态。
容尧嘴角不由自主向上翘起,他喜欢这个假想。
马车以郊游的速度,马儿晃着稻草一样的尾巴,载着他们悠闲地驾去了国师府。
容尧睁开眼睛,没有喊醒林书池,手臂收紧,欲把他抱在怀里,以这个姿势下马车。
可惜,林书池在察觉到他这个动作的瞬间,同样醒了过来,他的脸色较之上次好看了不少,他撑着容尧手臂:“陛下,臣能自己下车。“
又不是纵情孟浪的事。后,哪需要容尧抱来抱去的,容尧不在意,他还要脸,可不想让下人们瞧见这副画面。
虽然下人们莫名很害怕容尧,从来都不敢抬头看他。
容尧手指缓慢地抽离,凝视自己指尖,满眸遗憾。
他率先下马车,好让林书池能借着他的身体站稳。
这次不需要通报,容尧带着林书池大摇大摆走进了国师府,林书池先去灵堂看了棺材。
林书池这么久没来灵堂,香已经灭了,旁边还有几根没燃的香,他看着棺材,他根本狠不下心报复容尧,更舍不得离开他。
但容尧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想起他?要他直接跟容尧说吗?林书池抿抿唇,心绪不宁。
容尧取出根香,点上,不好意思,你的老婆以后就由我照顾了,谁让你死了呢。
他手臂勾起,正要插上,林书池抓住他的手臂:“别上。”
哪有自己给自己上香的,林书池以前听过坊间传闻,自己给自己上香,走的是鬼道,就算是活人也要被勾魂。
事关容尧,他再不信也会信几分。
他态度坚持,容尧把香掐灭:“好,朕不上。”
林书池也没有续上新的香气,他看着空空荡荡的冷清灵堂,为了给先皇做样子布置的,现在先皇死了,这灵堂早该撤下来。
然而关键时刻,容尧消失不见,一转眼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还忘了他,林书池哪还有心情撤灵堂。
可一直摆着也不好,幸好他瞎编的头七过了,明日就能全部撤下去,接下来等容尧恢复记忆就好。
容尧环视圈,觉得太冷:“国师今日要宿在这里吗?”
做戏要做全套,林书池道:“是。”
容尧:“朕让人送足炭火和被褥。”
至于床榻,现有的虽然小了,但两个人挤在一起,暖和的刚刚好。
下人很快就把容尧要的东西送了过来,灵堂温暖了许多,被褥也厚实,就算今晚下起瓢泼大雨,林书池同样不会被冷到,能够睡个好觉。
容尧今天陪着林书池回府,他的行程就是跟着林书池。
除了用膳,林书池都没有出这间房间半步,他站在墓碑面前,脸上总带着容尧看不懂的愁思。
是在发愁要被他强娶这事吗?容尧想,但这事已经说了出口,已经不可能改了。
一直到夜晚来临。
因为炭火充足的缘故,今晚的风吹拂起来都格外暖热,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烫,很适合睡眠。
为了确定心中的猜想,再加上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容尧根本没有困意。
窗外黑夜昏沉,野草在月色下婆娑交。缠,晚风轻敲窗棂,似最好的安眠曲,林书池眼下的倦意愈发浓郁。
容尧刻意放轻嗓音,柔声哄道:“既然困了,那就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
他没有端着身份自称“朕”,容尧声线条件优越,故意哄人时压低的声音,仿佛大提琴般醇厚,弹奏安心的乐章。
林书池眼周的困色再也掩藏不住,他说:“臣先睡了,陛下有事喊臣。”
他如今有了身孕,觉自然很多,林书池不会为难自己,强撑着清醒。
“嗯。”容尧熄灭盏烛火,房间光线暗下,身旁男人的体温灼灼,还触手可及,林书池心安下。
他躺下,听着容尧的呼吸声,没多久陷入睡眠。
容尧听着他熟睡的气息,没有第一时间动,又等了两柱香的时间,他轻手轻脚靠上前,给林书池盖好被子,伸出手指在他鼻下一探,确定林书池真的熟睡了。
他起身,燃起火折子,这东西用来照明很勉强,但看清棺材里面有什么东西还是可以的。
容尧眼神锐利地盯着棺材,脸上浮现冷笑,走到棺材旁边,他要掀开棺材看看里面到底是尸骨还是空气。
无论是什么都没有用了,林书池已经是他的了。
第145章清冷国师(13)掀棺材
容尧连呼吸都屏住了,他握着照明工具在棺材附近观察,哪个角度最适合掀开棺材板,还不容易发出声音,免得吵醒林书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