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池低低眉:“好。”
国师府很大,但人气不足,哪哪都显得清幽空旷,倒是种了很多树,高高地立在枝头与他们的头顶,树枝交错林立,风吹拂掠过,沙沙声响。
走过一棵树,容尧停下脚步:“国师大人能否把你夫君的画像给朕看看?”
林书池指节攥指,深深地看了容尧一眼:“陛下为何突然要看臣夫君的画像?”
在容尧出去和系统说话以后,林书池也跟着他走了出去,听了他和系统的对话。
他知道容尧是起疑了。
容尧对林书出露出笑容:“只是好奇什么样的男人能让国师如此倾心罢了,难道国师大人不愿意?”
林书池轻轻颔了颔首:“陛下的话臣哪敢不听,只是陛下看之前要做好心理准备才行。”
容尧笑笑:“自然。”
画像在林书池平常休憩的厢房,之前容尧来过一次,但那个时候他急着把漂亮国师拐回宫,根本没有仔细看这个房间。
林书池从锁着的柜子里拿出卷画像,白皙指尖在画像边缘摩挲,眼眸带着怀念与笑意:“这是我画的他。”
他再一次问容尧:“陛下确定要看吗?”
容尧还是给了他确切的回复。
画卷在林书池手中摊开,露出有些时日的画像。
容尧把视线钉在林书池手上,睫毛抖动间,混杂了很多思绪,混乱不堪,揉着他的脑神经发疼,他不确定能看见什么,可能是其他人,也可能……
林书池完全摊开了这张画卷——
容尧在画卷上看见了自己。
画中这个人穿着寻常的青衣,手里拿着笔,在宣纸上书写着什么,脸是他熟悉的轮廓与五官。
那是容尧陌生却也不陌生的自己。
绘画之人对画中人的感情颇浓,绘画中的每个细节都栩栩如生,如果不了解是画不成这样的。
林书池轻声:“看见这个,陛下满意吗?”
容尧表情失去了控制,茫然,震惊,无措,还有果然如此的轻松。
林书池声音放的又柔又轻,还有着笑:“臣画的可还算好?是否能入的了陛下的法眼?”
林书池低下视线,自言自语:“这幅画是臣三年前画的,那时臣见他在绘图纸,于是没忍住,将这幕画了下来,可惜……有些褪色了。”
那时他们还没成婚,林书池拿当时借住在国师府的容尧当知己,虽然当时他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想画知己。
容尧听着他的声音,目光落在林书池脸上,好似被高温烫伤,喉咙连带着干痛了起来,偏偏不移开视线,顶着这烫直直地看着他。
他在喉管攒着的话,被鼓动着从声带里滑了出来,无比沙哑:“……你画的可是我?”
林书池嘴角轻弯:“我若说不是,难道你便以为我同话本子那些人一样,拿你当舒缓寂寞与思念的替身吗?”
容尧摇头,他知道林书池不是这种人。
林书池抬起头,朝着容尧走近半步:“我的陛下,你可想起来了?”
第147章清冷国师(15)说开
容尧望着林书池近在咫尺的面容,清浅绵热的气息拍打他的身体,他低头,撞进林书池眼中幽晦的柔波里。
沉默在俩人之间弥漫,林书池笑了笑,若无其事地后退半步,他侧眸望窗外:“看来是臣多想了。”
容尧抬起手,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急促与困涩:“我……”
林书池眉骨下的阴影拓出冷冽的光晕:“臣身体不适,要先歇息了,陛下请回吧。”
容尧猜得出林书池为什么不想见自己,如果他就是之前攻略他的状元郎,一无所知的回来,林书池不恨恼了他都算善良柔软。
他低下嗓音:“你好好休息,我在门口守着你。”
林书池把画卷收了回去,淡声婉拒:“不用,臣有小厮陪着。”
果不其然,在容尧的视线中,那位神秘沉闷的小厮路过他,走到林书池身侧,沉默地宛如座雕塑。
容尧一双眼睛刻了火般盯着小厮,眼神的温度不亚于火山最深处的岩浆。
林书池微掀眼皮,瞧了容尧一眼:“慢走不送。”
容尧声音低沉下去,从齿缝不情不愿碾了出来:“你要为了他赶我走?”
林书池平淡的语气下埋着刺:“陛下说笑了,臣怎么敢赶你走呢,实在是身心疲惫需要休憩,待臣休息好再作良臣陪伴陛下。”
容尧知道他没消气,在和自己闹别扭,他不想林书池生气,而且还怀着孕呢,对身体不好,他咽下这口气:“我在外面,等你睡醒。”
他看了看天色:“天有点冷,我让人添些炭,再给你拿几个汤婆子。”
容尧转身离开,他在林书池门口站着,看见只有他一个人,球球飘了过来。
[宿主你看起来心情不好,怎么了吗?]
容尧睨了它眼,如果你也有老婆,老婆还跟其他男人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你心情也不好。
当然他心情不好更多是担心林书池,反复想他吃过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