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安很懂得礼尚往来,把怀里还在摸小肚皮的尤团团小心地放到面前的软垫上。
“团团!”
阿塞亚眼睛一亮,乐颠颠地用鼻子轻轻拱了拱尤团团,然後叼住小兔子的後颈甩到自己背上,扭着小屁股,飞快地跑向摆满美食的料理台。
一旁的兰斯洛特目睹了交易全过程,俊脸上写满了震惊。
还能这样?
他看看跑远的两个小朋友,又看看尤安,尾巴在身後小幅度的摇了摇。
于是尤安刚一转身,就见兰斯洛特凑到身边,微微低下头,头顶那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蓬松柔软的硕大赤狐三角耳,灵活地撇了下来。
兰斯洛特压低声音,带着点诱哄和期待:“摸吗?”
尤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点懵,下意识地眨眨眼,疑惑道:“你……也要和团团玩吗?可以是可以,不过要等一阵,他现在和阿塞亚玩呢。”
兰斯洛特噎了一下,随即失笑:“我是想和你玩。”
尤安这才反应过来,看着眼前微微晃动丶毛茸茸的赤狐耳朵,指尖仿佛有自己的意识般微微发痒。
他犹豫了一下,终究抵不过诱惑,伸出手,带着点小心翼翼和好奇,轻轻触碰了一下那温热的耳尖。
指尖传来的柔软温热触感让两人都微微一颤。
尤安一脸紧张:“啊,弄痛了吗?”
兰斯洛特摸了下鼻子:“没有,重一点也没有关系。”
不远处等着他们过来喝酒的朋友们聚集在一起,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权意露出活见鬼的惊奇表情:“我从来没有想过,兰斯居然是纯情的那一挂。”
恩佐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向他:“什麽时候你才能不被表现所蒙蔽?”
“啊?什麽意思?”权意一头雾水。
恩佐懒得解释,直接擡手,把他推去了小孩那一桌,惹来周围一阵善意哄笑。
宴会气氛随着时间推移逐渐推向高潮,音乐变得欢快,许多人已经带着自己的舞伴去了舞池轻轻摇摆。
尤安不会跳舞,一直待在拱形圆窗旁的沙发上,和熟悉的朋友们一起玩牌,在各种起哄和氛围感染下,也跟着喝了好几杯甜酒。
酒精让他的脑子变得晕乎乎起来,就像吃多了菌子似的,视线里的衆人越来越高,身形越来越大,然後有人拎着自己的後颈,被举了起来。
于是一小时後——
苏夫人挽着梵瑟尔先生姗姗来迟,刚抵达礼堂,情不自禁地止住脚步。
所有人几乎围到礼堂外面的草坪空地,仰头望着二楼半圆形的露台。
兰斯洛特就站在露台的栏杆後面,俊美的脸上带着明显的醺然醉意,绿橄榄般的眼眸亮得惊人,一把将软乎乎的侏儒兔面朝着喧闹的人群,高高举起——
“拜!”
“再拜!”
楼下乌泱泱的学生崽们一脸兴奋,举着手很配合地高呼兔兔大王万万岁。
梵瑟尔先生素来严肃的脸上肌肉微微抽搐,苏夫人则优雅地擡手,指尖轻轻按了按自己的额角。
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
“你生的。”
“你生的。”
在不少人注意到他们之前,这对夫妻极其默契地同时转身,用手拢在面颊匆匆忙忙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