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等了几分钟,老太太拿着手机走了下来,走到他面前才拨通了一个电话。
没过多久,就听老太太对着电话那头说,“-Oliver,这儿有个中国人找你,说是你哥哥,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不过他给我看了你们的照片,还说联系不上你。”
吴过站在客厅里,看着老太太又对着那边问了句,“-喂?能听到吗?”
客厅里的时钟滴答作响,一旁的吴过再也按捺不住,忙向老人家拜托,“我能跟他说两句吗?”
老太太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手机递了过来,吴过一秒都没耽搁,接过来就说,“-许子铭,是我。”
可等了好久,那头始终没有声音,吴过生怕许子铭突然挂掉电话,急忙补充道,“-我在你以前住的公寓这儿,我来找你了。”
电话里只有沉沉的呼吸声,依旧听不到许子铭半个字,吴过只好自顾自地说下去,“许子铭,以前是我错了,总跟你说些口是心非的话,其实这几年……”
他转过身,背对着老太太,声音压了下来,“-其实这几年我一直很想你,也後悔当年许叔找我谈话时做不了什麽,所以才拼了命考注会,想等自己有本事了,能离开家去别的城市发展的时候,跟你才有别的可能。可你带着陈安迪回来,我是真的气疯了,才故意那样对你。”
“-後来我去北京,是以为你和陈安迪好到把我们的事全都告诉了他,以为你早就放下了才会那麽做,甚至觉得你想脚踏两只船,才对你说了那些难听话。我和黎远卿真没什麽,那天他喝多了而已,真的什麽都没发生。後来陈安迪来找我,跟我说了很多事,你在这儿的地址也是他给的。我知道之前误会你是我的错,但不是说陈安迪解释後我才决定来找你,而是……”
吴过深吸一口气,“我终于认清了,自己根本放不下你。”
终于,电话那头传来那个思念到骨子里的熟悉声音,许子铭像是喘着气问,“-说了这麽多,你到底想告诉我什麽?”
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老太太嘟囔着些什麽,慢悠悠地走过去开门。
吴过转过身,背对着门口,对着电话小声说,“-我来就是想当面告诉你……我喜欢你,也放不下你。”
可就在这一瞬间,身後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和还没挂断的电话里的声音重合在一起,“声音太小了,没听到。”
吴过不敢置信地转过身,就见穿着黑色T恤丶额头满是汗水却依旧帅得扎眼的许子铭站在门口看着他说,“不是要当面告诉我吗?你可以再说一遍。”
吴过万万没想到许子铭会突然出现,刚才在电话里说的那些掏心窝子的滚烫话语,此刻对着当事人的脸却一下子卡了壳,他站在那儿张了张嘴,只问出一句,“你……你从哪儿来的?”
许子铭握着手机,喘着气站在门口,紧紧盯着他看了几秒,便大步上前拉起他的胳膊就往门口走。
老太太看见这一幕,不免诧异道,“所以他真是你哥哥?”
许子铭经过老人身边时停下脚步,一边真诚道谢,一边说了句惊得老太太半天合不拢嘴的话,“确切来说,他是我爱人。”
就这样,在老太太惊讶的目光中,两人走出了公寓。而从踏出门的那一刻起,吴过就被许子铭一路牵着手往前走,街上行人不少,他起初还有些不自在,可渐渐发现,周围根本没人在意他们。
吴过心里忍不住自嘲,想想也是,生活本就该这样,那些你觉得天大的事,在别人眼里或许根本不值一提。擡头望着许子铭紧牵着自己的背影,他所有的疲惫与彷徨瞬间烟消云散。吴过清楚,往後的日子,只要两人不再松开手就好。
走过两条街,许子铭带着他进了一片看着更私密的住宅区,这里和之前那栋老旧公寓不同,倒像国内那种高档独立公寓。
进电梯时,吴过的呼吸还没完全平复,刚刚一路被许子铭牵着走在後面,他甚至没来得及好好看看对方的正脸。
电梯打开,他被领到一扇门前,许子铭掏钥匙开门的瞬间,吴过刚开口叫了一声“许子铭”,就被对方一把推了进去。
吴过转过身还没反应过来,狂风暴雨般的吻便落了下来,许子铭根本不给喘息的机会,将他死死圈在臂弯里。
吴过硬是偏过头喘了口气,趁机说,“我话还没说完呢……”
“待会儿再说。”
许子铭不由分说强势地把人往卧室带,卧室里空调温度正好,吴过的衣服被迅速褪了干净。
毕竟好多年没这样亲密接触过,窗户又只挡着一层薄薄的白纱,吴过莫名烧红了脸,眼神躲闪试探,“能不能把窗帘拉上?”
许子铭却跪在床上脱去最後一层衣物,接着便俯下身压下来说,“等不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