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与她熟识,可她……能说吗?
阮娘心中惶惑,看着馀茶这冷心冷肺的模样又不免气恼,小嘴一张就咬住她的拇指。
猝不及防的温热顺着神经脉络抽了她一下,馀茶的眼睫被尾风扫动,她一怔,又一笑,拇指微动,擦过一条软物,仿佛捏住了其下隐藏的张牙舞爪。
阮娘尝到了挑逗的咸淡,她眼里的凶狠被咸味腌软。
见她不瞪人,牙关也松了,馀茶若无其事地收回自己的拇指,留恋般藏进四指之下。
阮娘抿了抿唇,却将脸颊抿出一层浅粉。
馀茶的话她明白,想救人,对方必须得是熟识之人。
可,茶茶真能认识有如此大本事的人吗?
嫁进来这麽久,她还从未见过馀茶会过客,或者提及过别人,每天雷打不动地睡午觉,偶尔处理一下公事,其馀时间不是在摇摇椅躺着,就是让人推着轮椅去花园闲逛,瞧着是连个朋友都没有的孤僻怪。
阮娘心头挂着好大一件心事,夜里都睡不香甜了,偏生馀茶睡觉又不老实,挪着挪着便挪将头挪到了她的小胸脯上。
看她睡得香甜,还拿脸蹭了蹭,清晰的脉络之下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跳动,似咕涌的火山,随时会喷发。
阮娘脸红红,不免想到曾咬过的手指。
——馀茶为何要摸她的舌头?
这下,阮娘的心头又多了一件大事,这觉更是不用睡了,木木地给人当了一夜的枕头。
等馀茶睡醒後,阮娘又脸红红地捧着她的脑袋移到一边的枕头上,在对方不满的眼神下快速穿鞋收拾好自己,出门喂猪去。
她心里有事时就会很难受,怎麽也静不下来,更何况还是一下子藏了两件大事,阮娘感觉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馀茶压的。
猪草已有人割回来,阮娘一进西院便将正在煮猪食的小方赶了出去,自己接过锅铲。
猪食不能煮太久,稍稍烫一下便好。
阮娘将火熄掉,扇凉猪食後,一桶接一桶地提着猪食倒进猪圈的食槽里,小猪仔立马“哼哧哼哧”地挤过来。
一只猪吃东西尚能保持住慢条斯理,两只猪东西也能有副吃相,十只猪凑一起却只有狼吞虎咽的样子。
人也是。
阮娘不死心,转头去找小小。
身为馀茶的贴身丫鬟,知道的东西肯定比她多,阮娘找了一圈,才在南院找到正在晾衣裳的小小。
她狗狗祟祟地拉住小小的手腕,岂料小小似受惊一般,轻轻拨开她的手便退至三尺远。
怀着满心信任找过来的阮娘:“……???”
她是瘟疫?
小小却一本正经:“夫人请自重,您如今已是有家室的人了,不宜再与他人有任何肢体接触才是,特别是勾肩搭背这种行为,让小姐瞧见会伤心的。”
阮娘一脸难以置信,“我……没与你勾肩搭背啊。”
“况且咱们都是女孩子,好姐妹之间搭搭肩怎麽了?”
小小恨铁不成钢地瞪她,“夫人与小姐也是女孩子,不也像男女之间一样成了亲,所以夫人与女孩子也应当保持距离才是,不可再随随便便摸女孩子了。”
“……”
说得她想占女孩子便宜一样。
阮娘瞪着大眼睛瞪她一眼,想着还有要事,便决定暂不与她争辩。
她擡腿向前走两步,小小却往後退两步。
“……”
“你老往後退做什麽?”阮娘瞪她。
小小恪守着黄花闺女的界线,不卑不亢道:“婢子要与夫人保持一定的距离才是。”
阮娘吸口气,道:“你是故意气我的吧。”
“不敢。”
小小身为主子的贴身丫鬟自然要事事以主子为先,先前小姐看到夫人与王虎妞勾肩搭背时便不大开心了,但以主子的性子必是不会多言的,那就只能由她来提点提点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