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娘舔了舔唇,动动爪子搭上她的腰,“茶茶。”
“嗯。”馀茶闭着眼,一派淡然。
她想问“你喜欢吗?”,但这种事不大好开口,阮娘回想着方才的细节,她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连这方面的书都没看过,刚贴上去时一动都不敢动,後来茶茶动了,隐隐还在引导着她。
应当是喜欢的吧。
阮娘盯着下方的发顶,胡思乱想了一下午。
睡醒後,雨停了,阮娘回了娘家一趟,馀茶唤来小小,还未开口,小小便已跪下,快速将自己对夫人说过的胡言乱语都招了出来。
馀茶倚在榻上,撑着头,看着小小不知在想些什麽。
而一回到娘家的阮娘迫不及待地拉着奶奶问大当家如何说,奶奶说大当家要问问衆人的意见,需要考虑一段时间。
阮娘“哦”一声,火急火燎就想回家找茶茶,宋淑芬拽住她的手腕,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语出惊人道:“思春了?”
“奶奶——”阮娘小脚一跺,脸红红地瞪着她,“您胡说什麽呢。”
宋淑芬哈哈一笑,“看来是了,你长这麽大,奶奶也就这会才见过你脸红丶羞恼的样子。”
她打趣了几句,然後欣慰地说道:“看到你身边有人,奶奶就放心了,虽然是个女人,但以後可以领养个孩子,死後才会有人为你们拾骨。”
阮娘抱上她的胳膊,“奶奶放心吧,茶茶对我很好的。不过我不大喜欢孩子,茶茶……她喜静,应当也不大喜欢。”
宋淑芬叹气:“左右日子是你们在过,要不要领养个孩子,你们自己看着办,奶奶只是给个意见而已。”
“我知道,奶奶是为了我们好。”
阮娘自小就不是个省心的主,周围的小夥伴也是一个个都皮得不得了,养孩子,她光是想想都满脸抗拒。
回去的路上,阮娘恰巧遇见里正同王桂凤站在小巷子里说话。
王桂凤是十多年前宋小虎从王家村娶回来的,约莫三十多岁,头发用一根桃木簪盘在脑後,露出整张韵味十足的脸,闲闲站在那里颇具风姿。
但村里的妇女都不喜欢她,因为自从三年前宋小虎意外亡故之後,就总有风言风语传她勾引人,男的女的都勾过。
曾经从王桂凤手里拿到过饴糖吃的阮娘是不信这些流言蜚语的,她看着里正鬼鬼祟祟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满脸讨好地把钱袋子递给王桂凤,王桂凤倒出里面的铜板数了数,然後也从腰上的布袋里掏出一个小布袋给他,里正擦着她的手背拿着小布袋走了。
阮娘从角落里走出来,歪着头看向王桂凤,难得多事地问道:“你是在卖东西给他吗?”
王桂凤拿衣摆擦擦自己的手背,一边抛着钱袋子,一边走近她,目露戏谑:“是呀,可惜你用不了,不然我还可以给你打个折。”
“为什麽我用不了呀?”阮娘有些好奇了。
王桂凤将她从头看到脚,不大正经地笑道:“因为这是壮阳药啊,你要用吗。”
阮娘看着她走路一扭一扭的小蛮腰,好似有些知道为何村里关于她的流言传得有模有样了。
一个小有姿色的寡妇,走路娉婷婀娜,去到哪个村里都是一道风景线。
但人的本色之一便有嫉妒,他们比之不足,便想将人拖入泥潭。
阮娘刚回到家没一会便听小小传王桂凤被里正的媳妇给打了,说是有人看见他们在小巷子里勾勾搭搭。
“……”
哪个臭水沟里泡过的人又在造谣?
阮娘有一些生气,还有一些无力,她把下午碰见的事告诉了馀茶,还忿忿骂了一通里正为老不尊。
“你说他是怎麽当上里正的?家中族人多也不能如此欺负人吧,他根本就不配当里正。”阮娘一边给馀茶磨墨,一边气愤说道。
馀茶看着纸上被溅过来的两滴墨汁,执笔染了染,一朵梅花跃然纸上,看得阮娘心气顿消。
“茶茶,你说要怎麽样才能换里正呢?”
阮娘感觉自己同馀茶已经很熟悉了,便有什麽说什麽,“他自己行为不端,还纵容媳妇打人,没个里正的样子。”
见她言语讨伐了两刻钟里正,馀茶搁笔,拉着她坐下,“那你想换谁当?”
阮娘摇摇头,老实说道:“不知道,而且这也不是我们说换就能换的,人家那麽多人,在村子里占比那麽大,说话那麽有分量,只怕我提一句换里正,人家明天就能找个理由将我赶出村子了。”
“只要他德行有亏就能换,本来他这个里正之位也不是由村民推举出来,若是有村民跑到官府去多告上几状,官府那边约莫会重新指派一名里正出来。”
馀茶摸着她手心里的薄茧,似想起什麽,唤小小去妆奁处拿来雪肌膏。
小小正满心想着如何弥补自己的嘴所犯下的过失,得了令直接窜了出去,看得阮娘一阵惊奇,“小小会轻功?”
馀茶:“……”
最近,精明稳重的小小好似变傻了一样,频频在阮娘面前露出马脚,馀茶已经开始想着要不要换一个人过来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