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茶看一眼揪住她肩头布料的小手,掩唇打了个哈欠,“她们想搬便搬,问我做什麽。”
阮娘看着自己的手从她肩头走向她的手背,然後一把握住,坦白道:“可是她们没有当地户籍。”
“茶茶,我想跟你说个大秘密。”
她的声音有些低,身体紧紧挨了过来,手里的蒲扇也放了下来,有种郑重其事的正经。
阮娘已经做好坦白的准备了,她现在对馀茶的信任就像一座坚固的桥梁,恨不得将自己从小到大所经历的一切都说给她听。
馀茶反手握住她的手,似给了她力量般,阮娘靠上她肩头,直白道:“我是个土匪,小时候是个小土匪,长大了是个大土匪。”
馀茶微微堆起卧蚕,摩挲着她的手背。
“刚刚那个也不是我的干娘,她是我们的大当家,土匪头子,但是他们都没有伤害过无辜之人,而且打劫对象也是那些榨取百姓价值的商人。”
似是要证明自己是个行侠仗义之人一样,阮娘又迫不及待道:“我们打劫来的财物都会拿去帮助一些生活困难的人。”
“只是前段时间寨子里遭遇了叛徒,放火烧寨,夺财逃遁。”阮娘的声音有些低落下来,“寨子里的婶婶姐妹们都不好过,如今也只能住山洞,东躲西藏,白天防官兵,夜里还得防着豺狼虎豹。”
阮娘擡起头,下巴搭在她肩头,可怜巴巴地望着她,“茶茶,你能不能帮帮他们呀,弄个本地户籍就可以了,其他的他们会自己解决。”
馀茶偏头看着她,还未开口,又听她道:“你上次说过若是与我相关便会帮忙的,休想耍赖。”
语气凶凶的,似有她不答应便咬她之意。
馀茶掐一把她软乎乎的脸颊,“我几时说过不帮了。”
她有些霸道,想要枕边人对她毫无保留,全心全意地信任她,但她又有些卑劣,对枕边人欺瞒丶耍心计。
馀茶没想过若是有一天,阮娘突然恢复了记忆,她还会不会如此信任她?会不会离她而去?
既已忘却前尘往事,便永远不要记起吧。
馀茶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手抚过她上扬的唇角走到上唇珠那,微微用力摁了一下,阮娘的眼里便露出几许羞涩,须臾,慢慢凑了过来。
她喜欢同馀茶亲吻,每到这时候,馀茶便会像个真正的病秧子一样,浑身软绵绵的,让人心底深处生出一些不大正经的想法。
似响应心底的呼唤,阮娘移了移身体,唇开始往旁边游弋。
“阮娘。”馀茶半阖的眼眸微微一颤。
阮娘凑到她耳际,气息洒了一片,“茶茶,好喜欢。”
好喜欢同你接吻,呼吸相对,耳鬓厮磨。
“想试试。”
试试脱掉你的衣裳,与你赤城相对,毫无距离地紧贴在一起。
“阮娘……”馀茶呼吸微顿,偏头蹭着她的脖颈,“等晚上好吗。”
等晚上。
可晚上她没能如愿,家里的小猪仔生病了,上吐下泻,跟吃了泻药似的。
阮娘紧张地举着蜡烛,她的小猪仔个个都浑身无力地躺在地上,“哼唧”声也虚弱得像是要死了一样,可把她心疼坏了。
村里没有兽医,阮娘只得叫小小快去镇上请兽医,然後问小方今天都喂了些什麽给小猪仔吃,小方也一脸懵,“只喂了猪草,再加了一些芋头而已。”
闻言,阮娘一拍额头,看着一脸无辜的小方,只觉有气出不来,她吸了吸气,问:“你加了多少?煮熟了没有?”
小方木愣愣地说:“大概二十来个,应该煮熟了吧。”
阮娘气得心抽抽,都是她的错,只叮嘱他不能喂米,却忘了叮嘱他别的也不能随便喂。
不想再看见他般,阮娘无力地挥挥手,“你先下去吧。”
再不下去她就要动手打人了。
小方终于有些心虚起来,正要拱手退下,阮娘又忽然问道:“你还对我的小猪仔做过什麽?”
小方想了想,“每天给它们洗澡丶打扫猪舍,好像也没别的了。”
每天洗澡!!!
她的小猪仔受苦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染上风寒,阮娘挥退他,心疼地看着她那十只趴在地上小声“哼唧”的小猪仔。
好在镇和她们村相隔不远,小小骑马来回只花了三刻钟。
她拖着兽医赶回来,阮娘立马迎上去,“大夫你快来,快救救我的小猪仔,它们好像快要死了,你一定要把它们救回来啊。”
陈兽医一路趴在马背上颠簸,这会还没缓过神就闻到一股怪味,当即扭头冲向旁边的杂草堆里“哇”一声吐了出来。
阮娘呆了呆,默默看向小小,“你,对他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