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指着和法师站在一起的一人说:“冯氏集团董事长冯总。”
中年人问:“另外几位都是什么人?”
秘书说:“从左到右,第一位是都大学的校长,张院士。他旁边那是一位,正是手握七座金鹿奖杯,三次包揽星光盛典“年度最佳”,連海外a类电影节也为他破例增设“终身艺术成就奖”的梁影帝,我想国内没人不认识他吧?”
“他旁边的是国医圣手孙教授,任何疑难杂症到他手里都能轻而易举地治好。不过,普通病人根本见不着他……”
“至于最后一位,只要打开政治新闻,便能见到这位长出现,不用我多介绍。”
秘书说完,笑着问中年男人。
“先生,您是哪一家的呢?”
中年男人抓挠后脑勺,他哪知道啊?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他随手一指。
秘书还要说话,从第二辆车上下来十多个人挤开人群,朝着后面走来,对林昭月一行人说:“各位少爷小姐们,一会儿排成一列往灵堂走。祭奠长辈以诚心为佳,一切遵照法师的意思办。”
这次玩家的身份似乎是吊唁者?
不一会儿,众人就自地排好队。队伍里有好几个小孩,被抱在怀里,也有年龄和她相当的男女。这些都是真正的少爷小姐,他们并不跟林昭月等人说话,可不论是他们也好,工作人员也罢,乃至前方法师和五位在自己圈子里登顶的大人物,都并不因他们的存在而感到奇怪,默认玩家是队伍的一员。
一个小孩哭起来,抱着他的大人停下腳步。
后面的挤成一团,蕭燃惊呼一声。
原来是拥挤之间,他一腳踩到旁边的池塘里了。
不大的池塘里边缘堆积淤泥,扯着他往下陷。
林昭月和黑衬衣男人纪理伸手把他拽起来,上岸的萧燃对两人道谢,然后脱下鞋清洗裤腿。他动作很快,众人还没走远,他已经湿漉漉地回到队伍里,干笑一声说:“天气热,湿着凉爽。”
话音未落,乳白色的鸟屎落在他的头上。
他说:“我再去洗一洗。”
他很快回来。
厨师李小明嬉笑一声问:“你的天赋技能真的是幸呗穑课以趺淳醯媚愫艿姑梗乙丫肮叩姑故碌姆⑸恕!�
萧燃尴尬一笑:“我从小就倒霉,不过你们放心,我的霉卟换岵m芭匀恕?赡苷且蛭姑梗旄臣寄懿呕崾切以税伞!�
天赋技能的觉醒和强烈的意志有关,他的说法合理。
林昭月提醒道:“小心脚下的路。”
浩浩荡荡的队伍踩着凹凸不平的石子路,来到灵堂前。法师站在门口,涕泪横流,哭丧道:“悲声嚎,白幡摇,恩爱夫妻两断交——鳏夫进!”
跟在他身后的五个人几乎是一齐跨进灵堂的。前脚落,后脚剛抬起来,忽而天地變色,黑云自四面八方涌来,遮蔽晴空。狂风大作,吹得招魂幡猎猎作响,正午白日顷刻间化作黄昏暮色。
堂前长明灯白焰之外,围绕一圈绿火,映衬得遗像阴恻恻的,黑白的眼睛似乎正审视着来人。
五人面色大變,齐声喊道:“法师!”
一人高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先生莫急。无碍!不过是天气的正常变化而已。六月的天,孩子的脸。”
法师神情肃穆,催促道:“我们已经来迟,万不能再耽搁。几位快带小辈们进去吧。”
那五人不再多说,迈步往里面走。
法师哭丧:“孝子哭,纸钱飘,阴阳两隔路迢迢——子孙进!”
林昭月跨过门槛,灵堂似乎刚搭起来,和图纸中差别很大。
棚子四面透风,几个衣着朴素的村里老人正在扎灵架。
供桌上什么都还没摆,一口棺材放在两條条凳上。
“你们来了!”
一个身材矮胖的女人迎上来,她眼眶通红说道:“你们在电话里说,非得瞧小妹一面。冰棺还没合上,跟我来吧。”
原来是现下天气热,屍体在灵堂正中央的冰棺里,林昭月和其余玩家一起,挤到为的五人身边,只见冰棺里躺着一个比引路的女人更为苍老的女人。她看起来年纪过七十,满脸褶皱,密密麻麻的褐色斑点占据每一寸皮肤,連耳垂也不放过。大半个脑袋光裸着,头稀疏到遮不住头皮。
围拢过来的人都往后退,因为屍体大睁着一双眼睛,似乎在看着棺外的活人。
法师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棺材旁,他伸手去合上尸体的眼睛。可是他手拂过眼皮,眼睛闭上了。可刚拿开手,眼睛又重新睁开。
这一次,眼睛睁得更大,下眼睑几乎垂到鼻翼处。
法师面色有细微的变化,开口说:“夫人是嫌大家来得太迟了。”说着,他直接跪到地上,又喊:“跪——”
那五个人明显是很信任法师的,闻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跟随他们而来的小辈们立刻跪下来,连几个一起进来的随从人员也毫不犹豫地跪在地上。
玩家们各自交换一个眼神,都跪下来。
这里的都不是新人,直到想要得到拼图碎片,至少要获得留在灵堂的权利。
“磕头——”
法师的脑袋撞在地面上,出“咚”的一声。本来做势随便磕一下的众人都不得不用力,顿时打鼓一样的声响接连出现,等法师说可以起来的时候,他额头上已经磕出血,那五人也不例外。
林昭月站起来,看向冰棺。尸体睁大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法师面色恢复如常,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白布,交给其中一人,说道:“先生,把它盖在夫人脸上。”
这其实是盖脸纸,在丧葬习俗中有一条是逝者若“看见”亲人哭泣,灵魂会徘徊不去。盖脸纸蒙住逝者的眼睛,可助其安心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