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回过头冲她微微一笑,“我也会永远陪着妈妈。”
四目相对,白阮文扬起嘴角,然后推着她回病房。
白夏躺在病床上又沉睡过去,她并没有梦见陆晋年,也许该说的对方都说了,等她醒来时也没有看到她妈,反而旁边坐着一个人。
男人仿佛一天一夜没有休息,此刻低垂着头,身上的衬衫也略有褶皱,那张冷峻立体的轮廓透着几分疲倦,而不再是平时的冷淡傲慢。
病床上有丝毫异动他就睁开了眼,直到二人四目相对,陆凛伸手揉了揉额心,然后又盯着她的肩膀,“疼不疼?”
白夏皱皱眉,“……你觉得呢?”
谁被打一枪流这么多血能不疼?
陆凛没有说话,神情逐渐变得晦涩难懂,眸中蕴藏着一股愧疚与不忍,
她忽然拽住他衣袖,“我想喝粥。”
听着女孩轻细的声音,陆凛眸中仿佛有什么在慢慢化开,声音沙哑,“对不起。”
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女儿,小孩子没有经验不懂人心叵测,难道他也不懂吗?
“世界上的事本就难以预料,哪里是人可以预测的,虽然太爷爷去世了,可你还有其他家人,我又不会不管你。”
白夏眨眨眼,“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第34章遗嘱
陆凛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握住女孩的手腕。
“想吃什么粥?”他语气透着小心翼翼。
白夏只是眨眨眼,“鸡丝粥吧,我还要一碟玉米煎饺。”
陆凛唇角微抿,遮住隐隐上扬的弧度,随后就起身走了出去。
等到病房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白夏从枕头底下摸到新手机,现已经是晚上了,看来她的确失血过多,居然睡了这么久。
应该是女主替她换了新卡,依旧是旧号码,上面有许多未接来电,显然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她找到五人小群了一条自己还活着的消息。
跟着又给许助理打电话,想问问她昏迷期间男主有没有打草惊蛇,可别让宋起铭给跑了。
好在许助理说男主现在冷静了很多,一切都在配合警方走程序,宋起铭的确想跑,但及时被警察及时抓住,包括涉事的几个股东也会面临刑事诉讼。
男主的确冷静了,但是也不完全,宋峋嘴角有淤青,总不能是自己跌了个跟头,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打的。
陆晋年一直都想一家人和和睦睦,按道理她应该继承老人遗愿,可她觉得没必要勉强,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她也不想成为那根纽带强行把几个人拉在一起,该缓和终究会缓和,实在无法勉强还是各自安好。
次日一早,病房门就被敲响,何悦画几人提着一堆东西的挤了进来,什么阿胶燕窝一大堆补品堆满了桌子,齐漠拿着一束花,还带来了插花的瓶子。
“疼不疼呀?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妈在和我开玩笑呢,结果你电话突然就打不通了。”何悦画紧紧盯着女孩肩头的位置。
她还以为是白夏后妈干的,但是后面才知道是白夏得罪了后爸的亲戚,没想到小时候的玩笑居然会变成真的,好在白夏死里逃生,看来积极锻炼身体真的有用,至少遇到危险还能跑。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以后肯定能财。”白夏举起了胳膊。
女孩穿着蓝白条纹病服,气色也不佳,可那双明眸却熠熠生辉,齐漠心头一动,记忆中她永远都是积极向上,他低头看了看瓶子里的花,嘴角也扬起释然的弧度。
他和白夏的差距从来不是成绩,哪怕自己勉强追上她,也未必过的了她爸爸那关,自己现在一事无成,怎么可能追的上对方。
所以他一定要努力,也许有一天真的可以和她并肩而行。
“你都那么有钱了,还想多有钱?”何悦画剥开一根香蕉递过去。
白夏张口咬下一口,眉梢微动,“当然是成为全球富!”
只有这样她才可以去更多的改变一些社会现状,而不是漠视着底层人民被资本剥削被压榨,这些不应该成为社会常态,她要的是改变这些潜规则,商品有售后是应该的,慈善款花在刀刃上也是应该的,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合法权益,而不应该被资本占据本就不大的生存空间。
“那全球富你能不能以后多带几个保镖,再不济也穿一件防弹衣,又花不了多少钱。”何悦画无奈的皱皱眉。
“这只是个意外。”白夏耸耸肩。
她这些年都是开自己的车,而且车子也有改装,别说子。弹就是车祸也能抗造,但她也没有想到司机会被买通,那个司机确实跟了宋跃华二十年,显然任何时候都不能存在侥幸心理。
以后她的确要带几个保镖才行,虽然不太方便,但什么也没有命重要。
“之前不是你火急火燎要赶过来,怎么现在哑巴了?我都说白夏需要休息。”何悦画斜了齐漠一眼。
后者把花瓶放好,又喷了点水,然后看向白夏体贴道:“医院味道不好闻,你每天一打开窗户就能闻到花香,肯定能够心旷神怡。”
白夏微微蹙眉,“……我对花粉过敏。”
“……”
齐漠脸色一变,扭头看向沙上的林砚,“你不是说她肯定喜欢山茶花吗?”
白夏又把视线投向沉默不语的林砚,对方居然知道她喜欢山茶花?这个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说过。
“我不知道。”林砚面露歉意。
何悦画坐在那削着苹果,嘴角微微扬起,齐漠真是一个大傻子。
“算了,他也不是故意的,我这就搬走。”齐漠立马去搬窗前的花瓶,差一点他又要让白夏伤上加伤。
难怪以前他给白夏送花,对方都不要,这种细节自己居然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