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自觉戳到了人家痛处,有点愧疚,不想看美男子伤心,挠挠脸蛋,想不出安慰的话,像个笨蛋一样转移话题:
“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下来,你有去处吗?”
陆榆把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心底怀念又好笑。
想起上辈子後来那个沉默寡言,眼底没有任何波澜的人,就觉得眼前这个活泼好动又假装成熟的乌若行,怎麽看怎麽可爱。
却也不舍得对方过分为难,于是说:
“方便的话,送我去富民路设计院家属院吧。”
乌若行听後没说话,盯着看了陆榆好几眼,忽然凑近,语气笃定的问:
“你是不是姓陆?”
陆榆闻到了对方身上干净的皂角香气。
乌若行表情狡黠,再次进行猜测:
“你该不会是项叔的继子吧?”
他说:
“我妈和项叔前妻是闺蜜,她两在国外还经常见面呢。”
这倒是陆榆以前不知道的,他饶有兴趣的听着。
就见乌若行这傻子,已经被陆榆一张脸迷的五迷三道,被陆榆表现出来的无害气质击中,把陆榆当半个自己人,一股脑儿将家底全给陆榆透露出来:
“我爸和项叔以前在设计院是同事,不过项叔一直在设计院工作,我爸後来离职下海了。
我今早才和我爸去项叔家里拜访过,杨姨说起过你,你的眼睛简直和杨姨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过陆榆的眼神更深邃灵动。
杨阿姨的眼神多了几分沧桑世故。
他怎麽都没办法把眼前的陆榆,和杨姨口中那个“老实不爱说话,被欺负狠了也闷头忍着”的木讷人联系在一起。
陆榆不动声色问:
“那你来这边是?”
“我爸和以前的老朋友回忆往昔,我不耐烦听,让司机送我先回家。”
陆榆见他简直知无不言,说他:
“你对谁都这样吗?”
乌若行不自在的偏过头,嘀嘀咕咕:
“当然不是!”
至于为什麽他一见着陆榆,就想把什麽都告诉他。
当然是因为陆榆长了一张让他瞧见就心花怒放的脸。
有这麽一张脸,怎麽看都不可能是坏人吧?
乌若行很不自信的想。
陆榆对他实在太了解了,只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但也不好第一次见面就说太多。
乌若行对他不设防,不代表他就真傻。
于是很自然的拿过乌若行手里半干的毛巾,接着擦头发。
陆榆全身湿透了,身下的座椅也被沾染的湿哒哒。
他却没有半分扭捏自卑,对乌若行说:
“回头要麻烦司机清洗了。听你讲话带着南方口音,正好我明天在家做钵仔糕,给个机会让我表达一下谢意?”
乌若行一听,双眼亮了。
他自小跟着爸爸在深市长大,虽然祖籍在西北,可最近搬来这边还真有点不习惯西北的饮食,想吃那一口已经很久啦。
奈何家里找的煮饭阿姨是个纯正的本地人,学着做了两回,都不是那个味儿。
陆榆还在说:
“前两年我在抚顺楼打杂的时候跟着一个做粤菜的师傅学的,也不知究竟地不地道。
红豆水晶钵仔糕我瞧着还行,软糯清甜,要是能冷藏一下口味更好,也不知你们喜不喜欢?”
喜欢!
乌若行最喜欢了!
他喜欢,司机只能跟着喜欢。
于是也不用陆榆再诱哄,双方就很愉快的达成了共识。
乌若行明天会带着礼物,去项家找陆榆玩。
陆榆偏头看向窗外,车窗倒影出他的侧脸,眼底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