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是真想不通,後脑勺都要被他挠秃了,百思不得其解:
“这他爷爷的都叫什麽事儿!”
是啊,项志轩在家,眼看继母着急上火,全家都跟着瞎折腾,心里也这麽想。
他开学就是高中生了,有一副项家人的好相貌,很多事也懵懵懂懂有了自己的见解。给杨姨倒了杯水,再次重申:
“您别张罗了,陆榆哥根本就不需要。我说过啦,今年那个市状元陆榆,就是我哥陆榆。说不定人已经在京市准备开学了,您说说您折腾这些,到底图个啥?”
杨守华坚持她的观点:
“肯定是重名啦!”
项志清听她妈还是这幅老调重弹的态度,拿出一张关于市状元的报道声援她哥,指着上面的照片给她看:
“瞧见了没?简直和我哥一模一样!”
杨守华瞧了一眼,拇指大小的黑白复印照片,黑漆漆隐约能分清一个鼻孔两只眼睛,到底是哪里像?
再说,这报道她也不是没看过,只说了状元在学校怎麽好学,怎麽乐于助人,怎麽尊师重道,冠冕堂皇一大堆。最关键的家庭信息半个字都没透露,不是陆榆那种老实孩子能干出来的事。
她摸摸女儿脑袋,也不说陆榆考不上北大的话,只说:
“陆榆那性子我还不了解?愚孝,脑子一根筋!要真是市状元,第一个要告诉的就是他爷奶。就他爷奶那德行,早嚷嚷的满天下都知道了。”
项志轩说:
“我们学校距离陆榆哥学校就两条街,我找他同学打听过了,不会错的,您怎麽就不肯信呢?”
杨守华心说,没可能的事,叫她怎麽相信?她家祖上和陆家祖上往上追五代,也没出过一个会读书的苗子。
就她,读了中专,已经是近百年来两家学历最高的人啦。
项志轩见她实在油盐不进,干脆一跺脚:
“咱现在给我哥班主任打个电话求证一下,这总不难吧?”
杨守华顿时失笑出声:
“真是孩子话。”
眼下都已经秋季开学了,她才跟儿子班主任打听孩子高考成绩,传出去又是多少流言蜚语?
项志轩实在见不得如此自欺欺人的行为,干脆拿起电话,拨通了那个他早就熟记于心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项志轩自报家门,说了他和陆榆的关系,开门见山直接询问陆榆的成绩。
班主任好似并不惊讶,像是得过谁的嘱托一般,直言不讳:
“本也没想瞒着你们做家长的,但凡你们来问,我们做老师哪有不说的道理?”
当初陆榆也是如此跟他们谈的,如果父母来问直言便是。
可惜了。
班主任利索的告知对方结果:
“市状元,被北大法律系录取,算时间後天就该开学啦!”
杨守华怔怔像是失了神。
项志轩和项志清兄妹有点被吓到了。
好半晌,她抓了钥匙,一句话都没交代,踩着拖鞋下楼,直接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离开。
留给两孩子一嘴汽车尾气。
项志清担心的问她哥:
“不会出什麽事吧?”
项志轩牵着她回家:
“大哥优秀难道不是好事吗?为什麽一个两个全都表现的这麽奇怪?”
项志清也闹不明白:
“你说妈她到底是关心大哥,还是不关心啊?”
杨守华自认,和陆建国相比,是个非常称职的母亲。对陆榆虽不如志轩和志清亲近,但大面上该有的关心一点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