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见郭靖游移不定就道:“不若等晚间寻郝道长询问一番就是。”
郭靖微微颔首,而後看向杨过:“你说你拜入古墓派?不知你师父姓甚名谁?日後有时间郭伯伯也要去拜访一番感谢他收留你教导你。”
杨过道:“古墓派隐居终南山不问世事,姑姑也喜静不喜人打扰。说起我师父郭伯伯你也曾听闻过,当初你初送我去终南山,全真教那些人就是因为一则江湖流言才在山下拦截上山之人。我师父正是那位龙姑娘。”
“原来如此。”郭靖恍然大悟,竟然是那位姑娘。
没说两句话,外面又有人过来请郭靖和黄蓉过去。
千夜雪见状就起身道:“郭大侠和黄帮主有事自去忙就是,我和杨过在庄子里逛逛。”
“也好,我让平之过来陪着你。”郭靖说着就要让人去叫林平之,被杨过眼疾手快地拦住:“不用了郭伯伯,我和阿雪一道就行。这两日庄子人多,就不要林师弟过来了。”
见千夜雪点头,郭靖也就没有强求,和他们说了一声就和黄蓉去迎接前来的客人。
周围喧嚣,千夜雪和杨过走着走着就去了後院。
他见杨过闷闷不乐就道:“不高兴?因为郭大侠没有第一时间相信你?”
杨过摇头,“不是,我和郭伯伯分开这麽久,不比他早早和那些全真教的牛鼻子老道相识,他对我的话有怀疑是正常的。”
他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地上枯黄的草轻声道:“自我被送到全真教,受赵志敬那些人的欺负时,我每天都幻想着郭伯伯可以来接我回去。可我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还在全真教这个狼窝里受尽折磨,那个时候我心中对郭伯伯是怨的。”
千夜雪静静听着,没有作声。
“那时我怨他为什麽不来接我,怨他为什麽要将我送到这个地方,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继续在嘉兴流浪,一定比现在过得更好。”
杨过叹了一声,忽然笑了起来:“可现在想想,当初那样想的自己真是错了。当初郭伯伯送我去全真教,是想让我不和其他人一样庸庸碌碌无为一生。我不该这样想的。”
千夜雪笑道:“现在多想想也不晚,我觉得你跟在郭大侠身边多看多学,总没有坏处的。”
“那可不行。”杨过看向他,俊朗的脸上满是笑容:“你是我媳妇儿,俗话说得好,夫唱夫随,自然是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千夜雪随手捡起一枚石子就直掷向杨过,杨过迅捷地躲开,擡手就将石子接住,“这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我可得收好了。”
说着就将手里的石子塞进怀中,笑眯眯瞧着千夜雪,眼里是晶亮的光。
千夜雪不知为何被他眼底的光刺得移开了视线,这个杨过怎麽回事?怎麽有些奇怪?
正想着就听见一阵脚步声,千夜雪和杨过回头看去就瞧见一个年轻男子拎着一个酒壶走过来,虽然脸色苍白憔悴消瘦,但嘴角却依然带着懒散的笑意。
此时那人也看见了他们,瞧着两人出衆的容貌忍不住赞叹,“我还以为这里只有我一人,不想却遇见两位这般风灵玉秀之人。在下华山派令狐冲,不知二位兄台如何称呼?”
令狐冲?千夜雪眼里闪过讶异,他原本就想去华山,看看能不能遇见令狐冲将他身上的伤治好,没想到还真的在英雄大会遇上了。
“千夜雪。”
“杨过。”杨过笑着拱手,“既然出自华山派,令狐兄想来就是君子剑岳掌门的高徒。”
“高徒不敢当,不过是不堕师门名声。”令狐冲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而後不知想到什麽脸上的笑意变得苦涩。
千夜雪道:“我瞧令狐少侠面色苍白,脚步虚浮不定,似有内伤在身?”
令狐冲自嘲一笑,随即笑容变得洒脱:“这位公子好眼力,在下不甚受了重伤,已时日无多。”
“身为一个大夫,望闻问切是基本功。”千夜雪走过去捞起他的手诊上去,“不介意我帮你看看?”
令狐冲笑道:“公子都开始诊脉,我又岂能拒绝辜负公子的一片好意。只是我这伤不好治,就连平一指都无法。我看公子还是不必浪费精力。”
杨过走过去站在千夜雪身边,见他认真给令狐冲诊脉,而患者却自暴自弃就道:“事情还没有到绝境的地步,何必如此悲观?我娘子医术好,说不得就能治好你的伤。”
“你娘子?”令狐冲大惊,来回瞧着他们俩,眼中尽是震惊,没想到这两位竟是这种关系?回过神便很敬佩杨过这等敢于承认的勇气。忍不住对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杨过挑眉一笑,下一刻就感觉胸口一疼,他龇牙咧嘴地捂着胸口弯下腰。
千夜雪收回手,冷声道:“再胡说,就不是这般小惩大诫。”
“谋杀亲夫······”杨过指着他,见千夜雪凤眸清冷,立即站直了身子当做什麽都没有发生过。
令狐冲看到这一幕,方知刚才都是杨过胡说的,不由摇头,这不是上赶着要挨揍,难不成杨兄有什麽特殊的癖好不成?
“你的伤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