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心里的愤怒顿时化作委屈红了眼眶,“为什麽?楚留香都登堂入室了,我却连靠近你一步都不行!”
千夜雪深吸一口气,皱眉看着他:“什麽登堂入室?你在说什麽?”
杨过赤红着眼睛怒道:“我都看到了,楚留香那混蛋抱着你亲你,你还任他亲!为什麽我连你的手都不能碰,可你却你默许楚留香亲你?!”
千夜雪看着他满眼愤怒和委屈的神情,沉默了一下才缓缓说道:“你当真不明白是什麽意思吗?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也就不瞒你了,我允许楚留香亲我是因为我对他有意,拒绝你的亲近是因为对你无意。”
“我不明白。”杨过有些哽咽,“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是我先遇见你的!”
“感情的事从不讲究先来後到,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千夜雪见杨过双眸含泪心有不忍,可他只当杨过是弟弟从未有过的别的心思,干脆就趁着这个机会打消他的念头。
“我不相信!”杨过不敢相信千夜雪的话,一旦他信了,他就再没有机会和千夜雪更进一步。
他往前走了两步,千夜雪往後退了一步。杨过见状停下脚步伤心地看着他,如今就连自己向他走一步都不可以了吗?
杨过定定看着千夜雪良久,才默然转身往外走,脚步沉重就连背影都带着些失落和难过。
等人消失在眼前,千夜雪无奈吐出一口浊气,希望他可以看开不要将自己的精力全都耗费在我身上了。
晚上千夜雪去给无情施针,等回来时就看见楚留香正等在院子里。他擡手止住楚留香的话头,道:“这几日我有些累,有什麽话明儿再说。”
楚留香刚要说话耳朵微动了一下,眼角馀光瞥见走来的陆小凤和花满楼眉头一挑,就道:“好,那我们明日再见。”
千夜雪说完这话就没有再理会楚留香,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连烛火都没有燃。
“是去找阿雪?”楚留香笑道,“不巧,阿雪刚为无情施针回来有些劳累,已经歇下。”
陆小凤和花满楼看向楚留香的身後,千夜雪的房间里一片黑暗,“还是第一次见楚兄你这般在意一个人。真不打算回船上和那三位妹子过年?”
楚留香笑道:“我也不是每年都要回去的。倒是陆兄你,打算收心不做浪子了?”
陆小凤闻言摸了摸唇上的胡子,笑得:“我做浪子已经够久,想要收心很奇怪?”
楚留香和陆小凤直直看着对方,虽然面带笑意,但眼神里的光却有些锐利和坚定。他们对彼此的心思很了解,但谁都不愿後退一步。
花满楼站在边上默默看着那边漆黑的房间,苦涩悄然萦绕在心头。
翌日一早,千夜雪就被外面的动静吵醒。
今日是花满楼父亲的寿宴之日,宾客盈门很是热闹,就连瀚海国的孔雀王妃都亲自带着人来贺寿。
孔雀王妃送来的西域美酒被搬到宴席上。
千夜雪看着杯中紫红色的葡萄酒微微皱起了眉头,楚留香很快就看见了他的神色,就笑着要将他面前的酒杯拿走,“我记得你不喜喝酒,这杯酒我代你喝就是。”
“不是。”千夜雪按住他的手腕,端起酒盏送到鼻尖轻嗅,“这酒还是不要喝了。”
杨过低头看了眼自己面前的酒:“难道这酒中有毒?”
此时的杨过不见昨日的愤怒和伤心,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仿佛昨天那些话他不曾听见一样。
千夜雪对此也很惊讶,想起刚来宴席杨过面带笑意和他打招呼,他就无奈,这杨过到底是怎麽想的?
金剑推着无情走过来,无情见千夜雪将酒盏放下就笑道:“千公子医术高明,想来这毒应该难不倒公子。”
花满楼皱眉走过去,“无情,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无情道:“我也是刚从金九龄那里得到消息,这位孔雀王妃意在花家藏着的瀚海国的玉佛。”
“玉佛?”花满楼不解其意,“瀚海国的玉佛怎麽会在我家?”
无情低声道:“瀚海国的老国王和你爹是好友,瀚海老国王去世前将这尊玉佛交托给了你父亲。如今瀚海国老国王已经去世,而瀚海国的规矩就是拿到玉佛才能有继位的资格。孔雀王妃身为瀚海王二儿子的正妃,想要帮自己夫君得到王位就要来这里拿到玉佛。”
追命也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听说瀚海王对这个儿子并不是很属意,他若是想要拿到玉佛就必然要用一些手段。”
此时客人陆续进来,他们也停了话头各自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