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千夜雪,“阿雪,郭伯伯曾经和你说过我的事,那他有没有告诉过你关于我爹爹的事情?”
杨过期待地看着千夜雪,可千夜雪缓缓摇了摇头,他明亮的眼神逐渐黯淡下去。
千夜雪也不知是否要告诉他关于杨康的事迹,他知道杨过一直都对他父亲有着想象,就想郭靖那般,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他不知如果告诉他杨康是个怎麽样的人,他是否能够接受。
“你爹······名叫杨康。”千夜雪犹豫着说了一句。
杨过期待地看过去,千夜雪避开他灼热的眼神,轻声道:“不过我想这件事由你郭伯伯告诉你最好。”
“那也就是说你知道?”杨过蓦地抓住他的手跪坐在他面前,祈求地看着他,“阿雪,如果你知道就告诉我,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爹是谁,他是怎麽死的。”
楚留香和陆小凤丶花满楼丶李寻欢和阿飞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们都看到了千夜雪的欲言又止,也看到了他脸上的为难之色,便猜得到或许杨过的父亲有什麽不好说的事。
杨过见千夜雪不肯开口红了眼睛,“我还小时我娘就不肯提我爹半个字,每次提起来总是哭。後来我被郭伯伯带到桃花岛,郭伯母也不喜欢我,柯爷爷也处处看我不顺眼,更是想要杀了我!再後来郭伯伯送我到全真教,赵志敬那个小人辱骂我是杨康的孽种。他们每一个人都对我父亲的事情缄口不言,更是因为我父亲而对我漠视不喜。”
“我不傻,我想得到,可我不敢深想也不敢承认,我爹或许根本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是一个和郭伯伯一样的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丶大豪杰,对不对?”
花满楼看着杨过含泪的眼眸,就对千夜雪道:“阿雪,杨过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已十八九岁,便是知道其中原委应也无妨。”
李寻欢也叹了一声,“若是阿雪知道不如告诉他?天下总有透风的墙,从你口中得知总比从一些居心叵测之人口中知道要好上许多。”
千夜雪擡眼就看见杨过泛红的眼眶,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好,我告诉你。”
杨过坐直了身子看着他,千夜雪拿出手帕给他,让他擦擦眼泪,这才缓缓说道:“说起你爹就要说起郭杨两家的渊源。你的祖父名叫杨铁心,郭大侠的父亲叫郭啸天,祖上也是有名之人。杨铁心和郭啸天那时正值贪官当道,民不聊生。丘处机为了斩杀与金国勾结的奸臣而被通缉,他也是那个时候和郭啸天丶杨铁心相识······”
千夜雪对这段往事很清楚,因为他只看原着就看了好几遍,更别提还看了许多遍电视剧,对里面的剧情很是熟悉。
“你爹不是个好人,对你娘却真心一片,只是这真心却抵不过他的野心。你娘无奈只能离开他······”
“你说柯大侠想杀你,那是因为你爹联合西毒欧阳锋杀了他的五位兄弟。後来你爹还想杀了黄帮主,却误触碰她身上的软猬甲。因为此前欧阳锋曾经对她出手,在她的软猬甲上遗留了剧毒。也因此你爹才因为软猬甲上的毒而死。”
千夜雪看着不敢相信这一切就是真相的杨过无奈叹息,“你爹严格来说是死在自己手上,若他没有对黄帮主下杀手就不会因为软猬甲上的毒而死。他杀了欧阳克,自己又因为欧阳锋遗留的毒而亡,也算是一饮一啄皆是定数了。”
“不可能!不可能!”杨过连连摇头,满脸的不可置信,他爹怎麽会是这样一个人呢?卖国求荣丶心狠手辣······不!这一定不是他爹!不是的!
车门被推开,杨过跑出去不见了踪影。
“杨过!”千夜雪急忙追上去,楚留香他们则是没有追上去,而是让小鱼儿停下了马车等候他们回来。
小鱼儿道:“我觉得我已经够惨了,没想到杨兄比我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也是父母双亡,不一样的是自己有着一段血海深仇,也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报仇雪恨。
美人哥哥说过会教自己北冥神功,听名字就知道不是普通货。只要自己好好学,一定可以去移花宫为爹娘报仇。
杨过没有跑远,千夜雪很快就追上了。
“杨过······”千夜雪担忧地看着他。
杨过转过身,泪流满面,“我一直都以为我爹是个大英雄。”
“我知道。”千夜雪轻声安抚着,“每个人心中都有着一个很厉害的爹爹。”
“郭伯伯这麽厉害,他说和我爹是结拜兄弟。”眼泪自眼眶中流出顺着脸庞滑落,一向神采飞扬的眸子满是难过,“所以我以为我爹也和郭伯伯一样是个在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侠。”
“我早该想到的,若是我爹真是这样的人,郭伯伯又为何要瞒着我不说?”杨过哽咽着。
千夜雪走过去,“你爹是你爹,你是你。你聪明,重情重义,正直善良,我相信你,你以後一定会成为一个在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侠!”
听着这些话,看着千夜雪真挚的眼神,杨过不由委屈又难过的抱着他默默流泪。
千夜雪沉默片刻,擡手轻拍着杨过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