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克拉克告诉莫瑞斯的说法是,他怀疑他奶奶有个蛋形的水晶盒子很可能是50多枚散落于世界各地的沙皇彩蛋之一,而鉴于这50多枚里有相当一部分的皇室彩蛋不但不知所踪,还不知其貌,他认为自己从皇室的生活照里可能会找到部分失踪彩蛋的真容这部纪录片就是记录他如何证明他家的破彩蛋来来自沙俄皇室的一系列过程。
可是,沙皇一家拍照片时的背景环境里难道真会刚好会出现彩蛋吗?
克拉克也觉得这是种小概率事件,与其自己拍什麽狗屁纪录片,不如投资莫瑞斯,他是未来最着名的纪录片大师之一。
克拉克:“我投资你。”
“什麽?”莫瑞斯愕然,要知道他业馀拍的纪录片可全都亏本了,而现在居然还有人敢投资他。
“纪录片又花不了多少钱。”克拉克:“听着,要是我的纪录片拍不成,我就投资你。大不了我明年重修这门课,你有一年时间,然後我们共同署名,当然,作为投资者,制片的名义归我。”
变相的雇人代做作业啊
莫瑞斯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任何人都能看出他有些挣扎。
“你不需要为难。我有足够的理由署名,我规定命题。”他顿了顿,继续道:“知道杰森。格瑞斯吗?”
“谁?”莫瑞斯本来还想提他那个关于私人筑路的新纪录片策划,但克拉克的命题作业立刻给他泼了凉水。
克拉克:“达拉斯的一个精神病医生,你应该听说过,德克萨斯那边的死刑需要精神病医师鉴定确认罪犯若不处死未来还会犯下暴力罪案才能判决,而这家夥的鉴定结果永远是被告百分百还会再犯。我上次差点被当成杀人未遂的嫌犯,于是有人和我说,要是我在达拉斯遇上杰森。格瑞斯,恐怕我的心理鉴定结果会把我送进监狱。”除了他自己任何人都没和他说过这种话。
“”莫瑞斯也在心理犯嘀咕:为什麽这个人总是从精神病医生那边获得所谓的灵感?!
克拉克:“出于好奇,我後来了解了一下,意外发现杰森。格瑞斯接触过的那起76年达拉斯杀警案应该是冤案,那个倒霉鬼该庆幸死刑改无期徒刑能在监狱里保住小命等待我们翻案。”
听他那麽一说尽管後面那半句有些异想天开,可莫瑞斯还是也被克拉克勾起了兴致。
“如果我们能通过搜集证据,采访当事人还原事件发生的经过,那麽是否意味着我们能够通过一部纪录片理清整件事和其中的细节,从而侦破案件真相?这就是我为什麽要找你,这件事上,你可以把你的两个身份结合在一起,侦探和纪录片导演”克拉克:“先拿去电影院放映,赚个百来万,之後我们还能把这种模式开发成系列节目卖给电视台。”说穿了就是後世司空见惯的法制节目丶解密节目的拍摄手法。
莫瑞斯一听大为心动,但还是立刻冷静下来打断他:“等等,你说还原案发经过,但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我们怎麽可能拍摄到当时的镜头呢。”
此时,纪录片是不带模拟性质表演的真实影像。
“找演员演出一些确实发生过的剧情,以绝对客观的视角拍摄。你看过奥逊。威尔斯的纪录片《赝品》吗?这里面他加入了表演,那片子就很出色不是吗?当然,我们的目的是为了严谨地说清故事,而不是为了记录某个真实画面。可惜这个案件恐怕不可能在一个月以内完成所有的调查和采访。”克拉克有些遗憾。
但莫瑞斯已经不想放弃这个非常和他口味的想法了:“不不不,这个案子的确很意思,不过卖给电视台制作成电视节目的主意更吸引人,其实你不必担心时间问题,比起这起疑似的冤案,我们有更好更快的选择,然後我们可以把拿起杀警案放在第二位。”
他看着克拉克:“约翰。列侬”毫无疑问,作为亲历者,克拉克充足的一手资料,即使他没有,他的律师也会有的。
”不!绝对不可以!”克拉克的嘴抽了抽:“你怎麽不说总统先生的遇刺案目前更加吸引眼球,而且朱迪。福斯特就在我们要去的耶鲁。”
“当时现场有摄影师,绝对已经有其它人在做相关的纪录片了。”莫瑞斯只好辩解。
克拉克烦躁地抓了抓头,与此同时,休学的念头立刻又盘踞他的脑海彩蛋纪录片只是借口,他没指望在那些相簿里找到那枚彩蛋。他的真实目的是为了调查玛希关于安娜的谎言,而他其实一点都不想拍纪录片近来他越来越觉得课业是累赘了。
到了耶鲁,克拉克去了图书馆,莫瑞斯真去找那个躺枪帝。
21世纪之前,人们拍完照後有个习惯,在相册的照片标注时间丶地点丶人物,很多时候,甚至是照片中人物的亲笔签名。沙皇一家的私家相簿里偶然也能看到很多细小不一字迹,可能属于他们本人丶亲友丶仆人丶摄影师
他试图在里面找到玛希的字迹他无从得知他祖父母年轻时的样子,据他爸爸说,那是因为他祖父的特殊身份,所以他们过去从不拍照,而玛希仅有的一些照片,都是在克拉克出生後,她有胖又老的时候拍的。如果玛希的确和皇室成员熟识,说不定里面会有她的身影或字迹。
结果,他在耶鲁图书馆所收藏的几本皇室私家相册里没看到玛希的字迹,也没看到疑似她的年轻女人。
在他在图书馆工作人员陪同下看完那几本相册,离开那间保管室後,克拉克的脸完全垮了下来,他失魂落魄。
他居然真的在那些照片里看到了那枚彩蛋。
或许是看错了,6丶70年前的黑白照清晰度有限,那张照片里的彩蛋又是如此小或许仅是有些相似,玛希的假牙盒可能只是民间的仿造工艺品克拉克如此安慰自己见鬼!那只是个他随便编出来的幌子!
那麽,玛希对此又知道多少如果真知道彩蛋是真的,她怎麽会把它拿来泡假牙?!如果她不知道,那麽彩蛋为什麽会那麽巧在她那儿这里面的巧合太多了!
他离开相簿所在的收藏室,他在书架与桌椅间穿梭,满脑子都是无数疑问,而他对每一个疑问都难以释怀
直到路过一个临窗的位置时,他看到了莫瑞斯要找的朱迪。福斯特,她穿着一条脏兮兮的牛仔裤,一身灰不溜秋地低头缩在如此角落的地方,紧紧依偎着一个男孩子。
朱迪。福斯特上大学前就在好莱坞交过几个有名有姓的女友,克拉克很清楚她不是什麽被这次躺枪给吓弯的,从此害怕男人之类的。她一个姬佬,现在居然在和男孩交往,这是直了?!难道《黑天鹅》里人受到了压力和刺激後就可能改变一下性向的说法是真的?
克拉克目光游离地沉吟着,只似有若无地轻瞟了那两个一眼,可那眼神诡异地让朱迪。福斯特手臂上立刻起了起皮疙瘩。恨不得让自己彻底隐形。
最近只要她一听到有人提起她的名字时,就会跳起来!最新一期的《人物》杂志刊登了她所有的私人信息,而爆料者却是一个从没见过的学长。
现在,她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克拉克。兰恩,在她之前最受恶意评论的年轻人,她现在连回瞪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克拉克心不在焉地哼哼一声,只留给她一个渐远的後脑勺。
离开耶鲁後,莫瑞斯问他有没有找到与彩蛋有关的线索,克拉克当时还沉浸在失落的情绪里,他说:“没有看到。”他撒谎了。
彩蛋纪录片胎死蛋中。
不过莫瑞斯并不会在意这些的,因为克拉克决定啓动那个他提及的纪录片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