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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与永恒共拥世界（第3页）

看到乔治有求婚的心思，这让芬妮燃起了一丝希望，她追了出去，镜头跟随他们上楼，然而芬妮一开口没几句就露陷了：“乔治，你的对付办法正确极了！你做的真对！你爸爸要是能看到你干的事，他会感谢你的！”

芬妮的话让乔治摸不着头脑：“你在说什麽，别那麽神神叨叨。”

这话无疑又刺激到了神经质的脆弱芬妮，她突然无声哭了起来。

乔治震惊，芬妮此时是那麽可怜：“你从小就老是折磨我家里除了老芬妮，你对谁都不会这样，你说得对，我从哥哥死後，就没有到手任何东西谁也不关心我，什麽东西都得不到！”

“哦，天啊！”乔治一个头两个大，他觉得姑姑简直是不可理喻！

芬妮不停地说着：“要不是我发现已经有人告诉你，或者你反正你自己也会发觉我是绝不会告诉你，一点暗示也不会有，但既然现在”

“有人告诉你了什麽？”乔治一头雾水。

“你母亲的流言蜚语。”

乔治难以置信：“您在说什麽？”

芬妮完全没有意识到，她误会了，乔治什麽也不知道，在乔治的咆哮中，她只是以为他被揭穿而感到不快而已：“我很理解你干嘛要重装尤金，我知道如果你母亲的名誉除了问题的话，你就会立刻不得不放弃露西的我提你感到悲哀，但老芬妮不重要，她无论说什麽，哪怕是向着你，你也要欺负她又穷又古孤，什麽也不是”

果然，如芬妮所说，乔治口出恶言道：“杰克舅舅说，如果有什麽流言蜚语，那也是关于您的，他说别人会小您追求摩根的那种方式！也就是这些了！”

芬妮自哀自怨，谈起尤金，不免也谈起伊莎贝尔：“舞会上，我以为他是为我来的，因为他其实和我跳舞的次数不下于同伊莎贝尔”

乔治恶狠狠地逼视芬妮，他意识到伊莎贝尔和尤金之间存在流言蜚语，但他不信，开始朝姑姑恶言相向！

芬妮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不会认为这样就能堵住人们的嘴吧！即使我说什麽不重要，但他们都知道，他和她是订过婚的！”

一个晴天霹雳！

乔治不能接受这个！

这是诽谤！

这是对她母亲名誉的诬陷！

他坚信那是不过是同芬妮走的最近的人隔壁爱偷窥里的老约翰逊夫人的碎嘴！

他冲出家门，粗暴地敲开了老妇人的家门，与她争吵了起来：“我要知道谁精干谈论这些，如果有必要我会查遍城里的每家每户的话，我就要让他们收回每个字！我要知道你们这些诽谤者都有谁！我要让你们好看我要是知道”

“所有人，城里所有人！”约翰逊太太怒而打断：“你很快递会一清二楚的！你上街听一听，你就会知道的！”

约翰逊太太没必要那麽措辞严厉地说谎。

乔治的倔强使他仍然不肯面对现实，他甚至冲进杰克的浴室，和洗澡中的舅舅对峙！纸包住火，真相终于公布了！杰克舅舅大声道：“为什麽他们不能？！为什麽他们不能呢！”作为兄弟，他还能怎麽样！两头注定不能都圆满！

可是无论如何粗暴地对待其他家庭成员，一旦对上母亲，别说质问了，他甚至只能细声细语地谈些有的没的。

哎观衆们无不叹息：恋母的胆小鬼。

这头，伊莎贝尔有兴致唱歌，那头乔治却喃喃自语伤心：“可怜的爸爸！幸而你一直一无所知。”真不知道他是为父亲伤心呢，还是为自己。

他不敢和母亲对峙，就冲冲跑去找尤金结果，自然是没什麽好说的。

回到家，伊莎贝尔还在哼歌，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新生活中乔治在她面前痛苦地维持正常，心疼自己的侄子，杰克知道终究是不能在掩盖下去了，他招来了自己的妹妹

片刻後，在楼道伤心的乔治听到上面传来了啜泣声

他擡头，芬妮揉了揉眼睛，正在为自己刚才的错误而忏悔，但看到此时来势汹汹的乔治，不由大惊失色，连忙冲下来试图制止乔治冲上去！

“哪怕没有伊莎贝尔！他也不会正眼看我！他们也没有做出损害别人的事啊！他给威尔伯带来过幸福！他活着的时候，她一直是个忠实的妻子！不要毁了他们”那不对，老芬妮不该有非分之想。

但乔治呢？他自己的爱情就活该牺牲吗？早在一开始，人人都知道他和露西之间的情感，尤金甚至目睹了那个雪地里的吻！老芬妮就该那麽无私，尤金就因为早年的事，可以理所当然地做着一些吗！他不是爱着自己的女儿吗！

激烈的争吵中，观衆已经不知道该同情谁了，尤金丶威尔伯丶乔治丶伊莎贝尔每个人都即可怜又可恨，或者是芬妮其它人面对的只是痛苦的选择题，有得就有失，而她永远没有得到什麽，也没伤害任何人。可是，就如她自己所说，她只是个不重要的老芬妮，刻薄丶神经质，又丑又穷的老处女。

连乔治也不会去安慰她的，黑暗中，他蹑手蹑脚地穿过房间，辛酸地凝视着窗外的灰色，伊莎贝尔从背後申请地环绕住自己的孩子，温柔地把头靠在他的肩头上，低声诉求：“你千万不要烦恼，亲爱的”

尤金为伊莎贝尔写了一封信：亲爱的，是时候向你求婚了我们的难题不是流言蜚语，而是你的儿子很多东西在四十岁的人眼里就是过眼云烟，你为自己而活，还是为乔治而活？亲爱的，我为你心碎，你必须战胜无私无我的母爱不要给我的生活第二次打击了这一次，罪不在我了。

哎，看来尤金是不会撒手的，他的决心比乔治还要强，看来有情人终成兄妹了。

此时的他是那样弱气，穿着一身白色斜襟扣子的中式唐装，注意到这个细节的人不多。他穿梭于母亲的卧室没有了之前的咄咄逼人。

一些研究威尔斯的专业影评人叹息摇头，这个镜头老版里也有，但他们还是在笔记上写下：

“与之对照的是，乔治。O。威尔斯的父母在他7岁那年离婚，此时原着小说已经出版4年。他的人生出现了与小说剧情里雷同却也不尽相同的拐点，彻底偏离了轨道。

他就像小说里有恋母情节的乔治一样依恋着母亲，但心理上的阴影使他一生无法维系健全家庭。

9岁逝母，他来到了中国和父亲生活，在中国的5丶6年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自此他爱上漂泊。15岁逝父，他放弃大学生活，自驾马车流浪世界，次年，把口袋里最後几个先令花完後，混进了一家爱尔兰剧团一生中，只有这段在中国度过的丶即脆弱哀伤又快乐安定的短暂童年岁月里，他才拥有了平和的安全感，因此，他的作品里，在真情流露的时，情感表达上总是充斥着一些中国情结正如他与前妻所演的《上海小姐》时。但此处却更加深入内心。”

乔治决无法接受这样一封“无耻的求婚信”，第一次，他的痛苦全部爆发了出来，在哭泣的伊莎贝尔怀中，在他母亲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他居然也留下了泪水

伊莎贝尔从没有见过乔治哭泣，除了他父亲去世的时候，母子抱头，各自痛不欲生。

圣马可广场上的人看管了乔治的各种跋扈蛮横，却此时也不得不为之动容，其中出生很多离异家庭的观衆甚至感同身受地流下泪水他们都是曾经的乔治，他们也曾如此歇斯底里，那种痛苦，那种孩子眼中，全世界都崩塌的痛苦尤金眼中的世界是那麽宽广，爱情于他来讲，不是一切，亲情也不是尽管他是如此宝贝这些，他还有金钱丶事业丶梦想然而，对于乔治来说，那就是整个世界啊！这对他来说，一切都太残忍了！与死无异！

可是其中一些观衆们心想：根本没人会理会乔治的，因为他们也是这样过来的，当父母要分手离婚，或者当他们要再婚，最後并不会因孩子的意志而转移，走到这一步，会发生的，全都会发生。

可伊莎贝尔多儿子的爱，似乎比常人永远要来的多，哪怕冲破不可思议的现实常理她是看不得乔治落泪的，她最爱的还是乔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