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凯瑞的体操不合格,但即使他矮上10cm,克拉克也不会考虑,斯派德亲和力欠缺,金凯瑞的亲和力又过分强烈,他太接地气,给人的感觉就像中下阶层社区长大的邻家小弟,家里不太宽裕丶总穿着豁口的烂匡威鞋丶会因多买了两本漫画就要经常吃土的那种。而且这次男主角人选训练加拍摄,必须全身心为电影工作半年,金凯瑞和电视节目的合约也不允许他有那麽长的空档。
《浑身是劲》里的男主角来自大城市波士顿的中上阶层家庭,他来到一个法律不允许跳舞的保守南部农村上学。这是个爱玩爱交朋友的食肉动物,性格极为傲慢叛逆丶忤逆权威,但同时却又非常有教养丶自信开朗。
这种有教养的叛逆感和优越感可以在詹姆斯斯派德身上明显感觉到,因此,从角色契合上来说,他是三人里最好的人选,而且他恰好也是波士顿人。
尚格云顿都被克拉克预订了,他又怎麽可能也放过金凯瑞:“你也获得一个重要角色,记得空出档期。”他将出演男主角从大城市搬到村里後,在新学校交的好朋友跟班,按戏份应该算是男三号,而男二号是女主的爸爸,那位反对他们跳舞的当地牧师。
克拉克要求斯派德为这部片子的舞蹈动作戏份训练3个月,他非常干脆地答应了。事实上,和他表面的冷静不同,克拉克看得出很激动,他脖子都泛红了第一次演电影主角,任谁都会激动。
结束试镜,格瑞斯下午要去与菲比凯茨的经纪人谈签约,她还是接了这部电影。格瑞斯在和克拉克分道扬镳之前塞给克拉克一个大信封:“约翰休斯已经把《家庭主夫》写好了,圣诞期间你可以抽空看看。”
克拉克没伸手,他看上去好像被掏空了,有气没力:“格瑞斯,你那狗屁占星术是你瞎编的吧?你真的觉得灵吗?要麽你给我算算,我今天一定拆穿你的谎言。”
“你既然自称无神论者,为什麽还要沉迷算命?”格瑞斯怪问。
“”克拉克对这种事既好奇又抵触,他上次还在唐人街被骗子套路过。
格瑞斯故作高深道:“如果你坚持的话。”她从钱包里掏出一把她在飞机上打发时间玩接龙用的扑克牌让克拉克抽三张。
克拉克抽了三张,猛然惊醒:“你不看星星也没有水晶球就算了,至少也该用塔罗牌吧!你到底是怎麽给金凯瑞算命他会红的?”扑克牌算什麽鬼!
格瑞斯:“他的姓名首字母是J和C,C发音K,J和K都是皇室,小丑牌首字母也是J,都是大牌。”
克拉克:“那詹姆斯斯派德也是大牌,S和J。”
“我怎麽没发现?!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格瑞斯摇摇手:她把克拉克抽的三张牌收好:“今天你和水将有不解的缘分。”
克拉克斥责她:“又胡说!人每天都喝水,人体70%都是水!”
格瑞斯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瞎编:“那就是跟人体的水有缘。”
“谁和人体的水没缘呢?”克拉克无奈地夺过剧本,打发走了格瑞斯。他还想着《浑身是劲》的选角,一路上他的内心小剧场一直在做自我说服:
“你真是疯了瞧瞧那张不和善的讨债脸,怎麽可以选他呢,票房怎麽办,你从来没有遇到那麽没把握的情况。”
“但是,他契合这个角色,凯文贝肯他後来还成了奸角反派配角专业户呢你得相信当下的判断,票房靠的是整部电影的质量,你能做好的!”
“你这是在赌博!”
“这不是在赌博,只是一次小小的选角而已!”
的确,只是次选角。想到这里,自认已经是大佬预备役的克拉克突然失笑。
一旦想通了,克拉克浑身一轻,看时间还早,他又去《夜班》剧组住的酒店和朗霍华德喝了个下午茶。
朗为拉德影业拍的《夜班》将在圣诞之後的12月26日开机,拍摄地点主要是纽约,他已经在纽约有几个星期了。克拉克和他聊了会儿《现代美人鱼》,就看到一个熟脸路过,是个个子不高丶其貌不扬的男人,大概30岁左右,远远跟朗微笑点头。
朗收回视线,看克拉克有些好奇,就解释:“他叫迈克尔基顿,我找他演了《夜班》的男二号,他的外形和表演方式挺适合喜剧。”
“乍很不起眼,但多看几眼发现会发现有几分特别。”克拉克点头,突然问:“他怎麽和他经纪人联系?”先把迈克尔基顿预定下来,等他拍完《夜班》就让他去演《家庭主夫》。
意外找到了一个满意的演员,克拉克心情好了不少,回去的路上欣赏起了一下两旁提前做起圣诞装扮的街道。
一家街边有家生意火爆的电玩店引起了他的注意。
MJ的人形看板被放置在了门口,这可是在为FC游戏机打广告啊!
克拉克兴致突然上来,拉了拉帽子,上扯了围巾,拐了进去。
当他一进门,就被店员塞了一个号码牌,克拉克纳闷:“这是什麽?”
“摇号。这家店老板太奸诈了,现在FC游戏机很紧俏,每次货一来就被抢光,排在後面的人一看货没了,就会立刻离开跑去别的店抢,不会继续在店里购买其他商品,可如果他每一个小时摇次号,他就能控制贩售速度,让店里一直有FC游戏机的货,这样黄牛党也不会来他店里,还顺便把我们都困在这里,如果你在这里多待点时间,你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购买欲,难免会买很多其它游戏。”一个排在前面的大学生和克拉克解释。
这种宅男聚集地似乎让那些宅男有了难得流畅社交的机会,个个和长了十几张嘴般地聒噪。
克拉克观察了一下,虽然店里人手一个号码牌,但也不见大家都在对柜台上的抽奖箱翘首以待,很多人已经买了其它商品,仍不肯离开,在店里散步。
另一个家夥凑了过来,但他明显是雅达利的支持者:“别装了,你们这种小衆游戏机粉丝都是虚荣心过剩,FC平台的游戏太少了,价格又不比雅达利2600便宜,你们很快就会玩腻发现自己完全是在浪费钱。游戏太少了,哪怕不提雅达利,其它品牌的新款游戏机至少搭配十个游戏,FC只能玩五个。”
他描述的现象有点像未来追捧限量网红産品,东西未必真的好,买家买它是为了炫耀。
那个大学生辩解:“我在朋友家玩过,五个游戏都非常棒!”
克拉克是不担心的,他相信《俄罗斯》方块的玩家粘性,短时间内是玩不腻的。何况其它游戏都极为出色。
那个雅达利支持者不肯服输,怪里怪气地说:“我就算摇号中了,也不会买,但我可以把我的号子卖给你们这些傻瓜。”
克拉克点头表示赞同:“要是我抽中了,我也绝对不会买FC,你们可以向我买号。”他最不缺游戏机,他打算再等上几分钟,说不定能赚上笔外快。
10分钟後,老板开号了。
在一片谴责中,那个号称“抽中就卖号”的雅达利死忠粉喜滋滋地付了钱,抱着机子和五款游戏回家了。
克拉克没中奖,他的手气依然差得要死,但他的心情前所未有地舒畅,每当店里卖出他那游戏公司的産品,那钱仿佛不是被收进店家收银台的,而是直接落入了他的口袋。
那个大学生似乎很失落,非常失落,他看看手表:“我的自制力告诉我,我不能再等下一轮了,我得撤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