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有必要让大家都从那些噩梦中醒来。
“骸,不要──”他着急地往那边跑去,只见那两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而心中那股不祥的气息与预感就更加浓烈。
请你不要伤害恭弥。
纲吉奋力地冲到了云雀的面前,对方的瞳孔稍微有些惊讶地放大,双唇微啓──
心中一直有一道声音在告诉自己,一定要把云雀拉离六道骸,不然什麽毛骨悚然的事情就会发生,而噩梦将不会停止。
一开始一只手拽不过,纲吉只好两只手都一起拉着云雀的左臂,想要把云雀拉开来。然而噩梦确实是开锣了,云雀手中的拐子莫名地掉落在地上。
纲吉就这麽看着那沈重的金属拐子被云雀放松开来的手掌放了下来,重力的作用让那银色拐子飞速地跌落在地面,不堪地在沙地上滚了几圈。
──而那微啓的双唇重新闭上,云雀的脸上忽而冒出了他从来不会出现的表情。
那样的表情,那样上扬的嘴角,还有纲吉身体上本能的颤抖……这一切一切,都在提醒着纲吉一些什麽。
然後纲吉果断地松开了手。
“你不是──”他迅速地想要将自己从云雀的身边抽离,不,现时的那个人已经不再是云雀了。
“骸!啊──放开我!!!”两手被身後的人用力地一扯,然後一阵天旋地转──纲吉整个人就被牢牢地钳制在云雀的怀里。而云雀的身体只是依旧有力地把纲吉压向墙壁,力道之大让纲吉的头部撞上了墙,传来阵阵隐忍的痛楚。
骸恶意地笑了起来,但是那却是云雀的脸。
纲吉想起了什麽,连忙转过头去看着那边骸的本人,却发现本人早已垂下头来滑下墙壁,无力地坐在沙地上。
真真的附体了?
纲吉可怕地想着,然後在云雀的怀里剧烈地挣扎着。
“呜──放开我!!”人急会跳墙,而纲吉急起来,则是慌乱而没有目标地胡乱张大自己的嘴巴,像是想要咬掉云雀伸过来的手一样。
“哦呀,草食动物?”
满意地看着纲吉在自己的怀里一顿,又看着他醒悟过来乱啃乱咬。
“──云雀恭弥就是这样叫你的吧?”云雀的眼微微眯起。
如果现在不是被威胁,纲吉可能会觉得那样的画面实在奇怪极了。
“恭恭弥他在哪里?!”惊慌的泪水喷涌而出,全数落在了捧起纲吉脸颊的云雀的手臂上。
“他吗?”
“他的意识估计正在大气里沈浮着,但是──他的身体已经被我占领了。”
“我要让他的意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最爱被自己的双手所残害──”
“你疯了!!”
纲吉往骸的脸上唾了一口,後者只是灵活地避开了。
“库呼呼──你能下得了手吗?泽田纲吉。”云雀的凤眼眯了起来,带了些邪魅的味道。
“那个孤高的自大狂,是时候让他彻底後悔了。”
“後悔自己那麽不自量力地想要与我对抗──”
“闭嘴!放开我!!”
云雀把自己束缚得越来越紧,眼下纲吉的双手已经被高举过头,云雀一个手掌便轻而易举地钳制住那两个纤细的手腕。
“不行呢,泽田纲吉──”
云雀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凭空地变出了一支迷你三叉戟,然後玩味地用那尖锐的叉侧拍了拍纲吉光滑的脸颊。
“串烧兔子?”
怀里的人儿一颤,骸更加积极地建议着,“毁容?还是说强暴你呢──”
“我要让你成为我的所有物,”
“不不要──”
纲吉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像是祈祷那般说出最後的呢喃,“恭弥……”
他听见自己这样说道。
“还是一起来吧!”骸轻松地说出结论,然後举高了手中的三叉戟,迅速地朝纲吉刺去──
金属掠过空气,犹如是利刃切断空气那般发出嗖嗖的声音──这又让纲吉恍惚间想到了那棵樱花树下,他把云雀当成膝枕,两人一起静静地听着风声的那时候。是呢,那时候的夏风,也像现在一样,发出嗖嗖的声音。
那道凛冽的风刮过了自己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