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噗通。”“噗通。”
──。
“噗通!!”
一颗石子被里包恩扔进了水塘里,在昏暗的阳光下划过灰色的一道痕迹。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着自己的鼻腔,他微微皱眉,然後转过身去看向昏迷着的六道骸。
库洛姆在送走了纲吉他们之後,悻悻然地回到了骸的病房,无视一边的里包恩径自坐了下来。那样地安静,一如平时的她,倘若不是她的眉头深锁,恐怕也很难猜得出她的心思。
“骸大人……”
库洛姆静静凝视着昏睡着的骸,紫色大眼里闪现着柔和无比的光芒。“没想到──医生还会说他营养不良。。也不知道逃走之後在外面过得怎麽样──”
“哼,我没让他死就很不错了──”里包恩冷漠地说道,跳上了凳子,同样看着六道骸。
库洛姆犹豫片刻,终於问道:“……你打算怎麽处理骸大人?”
然而里包恩只是挑了挑眉,表情像是在说“我很高兴你终於问我这个问题了”,之後一脸无所谓地回应:“其实也没什麽,”
看了看库洛姆的表情,里包恩也难得正经说了句:“只是我会让他不用再回去那个地方罢了──”
“呃?!里里包恩?”库洛姆猛地擡起了头,似乎是惊异里包恩这样的回答。
“可是──”
“怎麽?不愿意?”
“不,怎怎麽会──”库洛姆有些喜极而泣,她擦了擦眼睛,“我只是高兴罢了。”
“觉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或许是因为真正的一次落败,骸大人身上暗黑的斗气与戾气也都消失了,这样子他就像是以前的那位骸大人一样……”库洛姆温柔地笑了笑,
“而且可以不再回去那个像是冰牢那般的地方,真是太好了……”
“…是吗?”里包恩略有所思地压低帽沿,
“考虑到他在故事的後来可以更好地掺一脚──”“也罢了,我才不会那麽容易就让废柴纲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呢。”
“……”库洛姆愣了愣,最後笑道:“嘛,这还真像是你呢。”
“只是我想骸大人可能会集结他之前的同伴──那样也没有关系吗?还有他的徒弟……”
“随他的便吧。”
“不过接下来,我得先去杀掉那些黑商名单上的人──”胆敢觊觎他的学生,还有他那些重要的棋子,真是活腻了。
里包恩走到门边,拉开了门把手,顿时又像是想起了什麽时候回头问道:“库洛姆,骸他明明是你的哥哥,为什麽你还要称呼他为──”
“骸大人吗?”
库洛姆心有灵犀地应答道,见里包恩微微颔首,她只是更加放柔了目光。“其实也没什麽。只是──”她微微一笑,
“每个人都会有属於自己的秘密,不是吗?”
“……”里包恩顿了顿,
随即扯开了笑容,
“…这还真是──”
“聪明的回答啊。”
“嗯?怎麽了──回答我,草食动物。”
不知道到底是怎样把草食动物连拐带骗地压迫在墙上,荒无人烟的街道只剩下这两个人,剩下两人喷发出来的灼热鼻息以及尴尬暧昧的此类云云。
冰冷的石墙直直地抵向自己的背脊,纲吉只觉得在那一瞬间後背顿时像是浸入了冰水一样,灼热的身体在那一刹那像是要蒸发一样。
脸上的温度在持续升温,睁开眼来只能看见云雀胸膛上的白衬衫,就连那精致的锁骨也映入自己的眼帘──纲吉害羞得闭上了双眼。
云雀的头部从抵着的墙上渐渐下滑,鼻尖几乎能触碰到纲吉的发丝。那碍事的兜帽早已经下滑下来,无力地垂在墙上──一如主人纲吉无力地瘫倒在云雀的怀里一样。
淡淡的清香飘过鼻间,沁人心脾。
让自己不由得想要靠近──
尽管闭上了双眼,纲吉还是能听得出云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而且云雀的左手还弯曲起来抚上自己的兔耳,温柔的手指游走在兔耳的绒毛之中──这让纲吉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双手只能茫然地抓过云雀腰间的衣襟。
於是云雀腰间的温度清晰地透过自己的手指穿了过来──与自己的同样灼热,不,或许更加强烈,一如那个人预示着的强烈占有欲,想要把自己吞噬进去。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