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兄弟二人关起门来,说了说白家家事,又聊了聊白衍这些日子的经历。
听到白衍在北幽之地内受了伤,所以云颂才带他来清云谷医治养伤,心中当即满是心疼。
“阿衍,爹娘那边,我写封信给家中报个平安就行,你便多在清云谷中待上一段时日,再多休息一阵子,我们再回家吧。”
“不用,尽快回去吧,我想家了。”白衍道。
也是任性使脾气,与云颂置气。
白蘅想了想,道:“那便再待上两日,正好这几帖药喝完,再拜托谷主前辈给你看看恢复如何,到时我们就啓程如何?”
白衍看着兄长,还未开口,忽然瞧见兄长额角细密的褶皱。
他才忽然意识到,兄长的情况并不比他好到哪里去,兄长也是才大病初愈,方转醒过来,这几日又一直在奔劳寻他。
兄长甚至,身体差到连前一段时日的北幽之战,都无法带领修士赴往前线。
他立刻点点头,自责道:“对不起,兄长,都是我不好,让您受累了……我去过第一时间就赶回北渊城,您就不会……”
脑袋上落了轻柔的力道,白蘅揉了揉他打断接下来的话。
“别胡思乱想,是兄长太想念阿衍,才想着出来寻你,早日和你相见。也是兄长不够谨慎,早知道便该多问上几句才是,这险些,就要和我的阿衍错过了!”
白衍不知该如何应,低低“嗯”了声,又低头扣着手指,内心仍是放松不下来。
白蘅看着,来到白衍身边坐下,温柔的笑着,将白衍紧紧拥入怀中。
“兄长?”白衍有些惊慌的看着白蘅。
他的手并未规矩抱着,而是扯松了衣物落在散露的脖颈後背上。
可,也仅是如此,便再未更多。
而且很快,白衍感觉到,兄长指尖落下的那片皮肤不止温热,竟像是有一股力量,一股熟悉的,他从前未注意过的力量,说不上来,但紧接着,他的身体感觉到意外的轻快舒畅。
就像,早些时候,兄长在院外拥着他时那样,只是此刻这感觉明显了很多。
他忽然的脑袋里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兄长,许就是抱着这样的目的,想让他轻松愉悦些,才这样,拥抱着他。
虽然,他不明白缘由。
白蘅只当白衍还在害羞,又用另一只手的掌心温柔的蹭了蹭他的脑袋,温声安抚道:“没事的,阿衍,没什麽不好意思的。你我是兄弟,是最亲近的家人,我们之间的血脉情分,不是时间,与这世间的任何一切所能衰竭的。所以,阿衍不管多少岁,不管变成什麽样子,不管是否还记得我,都是我最爱的阿衍,都可以尽情的,尽管依赖兄长,兄长永远都会宠护着阿衍。”
“嗯……”
白衍的脑袋抵在他胸口,能清晰的感觉到,来自兄长的,稳定而持续的爱意。
明明同是拥抱,却是和云颂的怀抱不同的感觉。
明明同是庇护,却是和安婉的话语不同的力度。
这就是,刻入血脉之间交织缠绵的情分吗?
哪怕失去记忆也无法断舍,身体依旧会做出最衷心诚挚的判断。
兄长,真是个奇怪的,想要依恋的名字与存在。
白衍抱着白蘅,忍不住在他怀里蹭了蹭。
白蘅温柔笑着,心中也同样欢愉。
他的阿衍,和小时候一模一样,还是如此爱撒娇粘人。
他也终于,找回他的阿衍了。
一窗之隔,屋外站着的云颂望着这一切,脸色阴沉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