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邪魔殊死交手,也会残留魔气!我当初为救北渊,欲与凶煞魔兽同归于尽,侥幸活命後也是满身魔气,为瑜城谢城主所救,谢城主应该知晓!”白衍看向谢满江。
若未记错,当初他在瑜城醒来时,清晰记得自己未痊愈的伤口,被瑜城修士折磨着复又裂开时,溢出过丝缕魔气,那群修士当即将他送到谢满江面前,欲借此机会,要让谢满江处置他。
而那时,谢满江已决定让他代替谢颜去往寻锦城,正着手命谢伯教他如何僞装谢颜。
知晓此事後,不仅并未处置他,反倒将告状为难他的修士责骂一通。
谢满江闻言却是神色一震,先是望向苍漴,又看了看其馀各城城主,迟迟未接话。
见此态度,白衍不禁焦躁恼怒起来,周身灵气开始盘绕,欲要动手逼他开口。
另一声熟悉的声音却从角落传来,如微风拂过他的焦虑。
“的确如此。”
是云颂。
音量不大,却足以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白衍也跟着看过去,却是愤懑。
他又不知此事,假惺惺掺和什麽!
“云城主与那白家小儿素有渊源,此时出言,可是偏袒,如何信服于人?”苍漴冷哼一声。
此言一出,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白衍心头也更是恼怒。
他就知道!云颂是故意来同他作对!
在此之前,他还能逼谢满江开口为自己证明,此後,哪怕谢满江承认,也是完全不可信了。
而云颂未搭理苍漴,只看向谢满江,继续道:“当初白小公子与邪魔一战,身受重伤,自离水岸顺流而下,坠入凡间兴阳山时,身上的伤处便是魔气四溢,污染了整座兴阳山,导致附近的凡人无端遭难,昏迷不醒。寻锦城接到兴阳山村民求助,正是我去往兴阳山,驱除魔气,救下奄奄一息的白小公子。只是那时,我并不知晓白小公子的身份,误以为他是瑜城谢家的人,便亲自将人送到了瑜城。谢城主,当时在瑜城,是你亲手从我手中接过尚未痊愈的白小公子,也亲眼瞧见他伤处曾溢出魔气,此事,谢城主可还没忘吧?”
谢满江顿了下,还未回答,云颂又继续道。
“谢城主忘了也没关系,当初随我去往兴阳山的寻锦城修士也在场,就是不知当初随谢城主接人的瑜城修士在不在场,不在也无妨,此事也不过一年光景,兴阳山附近的村民想来都还健在,定有人记得此事。苍城主,如此,可还要说我偏袒?”
苍漴眼眸一沉,冷冷看着云颂。
白衍也顺势开口道:“诸位都听到了!自爹娘去世之後,我兄长恨极了邪魔!他定是独自一人去给爹娘报仇,与邪魔苦战,伤口才沾染了魔气!至于畏惧阳光,也不过是魔气腐蚀,疼痛所至!”
如此说完,他才分出神瞥了一眼云颂。
这个家夥,不是和衆人来讨伐他们的麽?竟真的,是在帮他说话?
一年前……
他一直以为那是梦,从未敢告诉旁人,甚至後来,都从未向云颂求证过。
他一直以为那是梦!
为什麽,明明知道是他!又为什麽在寻锦城遇到时,要装作不认识他?
“既然是云城主亲自作证,想来此事所言非虚,只是如此,也不能说明他们白家与饲养邪魔一事毫无关系。”苍漴冷然开口道。
“就是!谁都知晓,经上月一战,北幽与仙门都损伤惨重,北幽邪魔绝不可能有如此实力,能连灭两城,又消失的毫无踪迹!那灭城的邪魔,定是白家暗中饲养的!定是他们因战争伤亡惨重,再无力镇压邪魔,才让邪魔逃窜出来,反噬己身,还牵连了无辜的青安!甚至,一年前的惨案,说不定也是他们自食恶果!”易淮跟着帮腔道。
“一派胡言!若说饲养邪魔,最有可能的分明是你们苍溪!”白衍争辩道。
“邪魔从未出现在苍溪附近,反倒是两次都出现在北渊,若非是北渊倒霉,不正说明是北渊作茧自缚!”易淮道。
白衍气急,正欲说出苍溪掌门之事,手腕却被扯了下。
是白蘅。
白蘅已然恢复了些精气,握着他的手臂站起来,沉声道:“仙门之中,的确有人在饲养邪魔,就是苍溪苍家!一年前,险些覆灭北渊的凶煞魔兽,就是苍溪偷偷放到北渊境内,甚至,此次邪魔再度围攻北渊与青安,都是苍溪所为。”
“你这家夥,死到临头竟胡乱攀咬!妄想污蔑我们苍溪!”
白蘅望向齐整的各城城主,目光最後落在苍漴身上,虚弱的摊开手掌,轻轻笑了。
“我有证据。苍城主,我有你们苍溪饲养邪魔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