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乱地想起身,但腰侧像被铁钳紧紧摁压,完全动弹不了,两条大腿被迫分开,大腿内侧立刻感受到对方绷紧坚硬的肌肉轮廓。
“哥哥——”姿势太过羞耻,云筝浑身僵硬,惊慌失措地想挣脱往后躲。
但是动作幅度越大,云筝突然警觉臀部在不受控制地往下滑。
耳侧传来低声警告,“别乱动。”
云筝眼睫剧烈一颤,果然不动了。
傅斯聿嗓音暗哑,一只手掐住少年腰侧控制,另一只手扼住少年手腕。
等云筝再反应过来,指尖忽然触感柔软——傅斯聿在抓着他的手,摸他的脸。
云筝大脑轰隆一声,如同平静的湖面种种投落一块大石头,“嘭”地炸开水花。他下意识想挣手腕,刚要动作,忽地听见男人心声——
【宝宝不想见我吗?】
【宝宝快两年没见我,是不是已经忘记我长什么样子了】
那倒没有。云筝默默小声在心里反驳,他手机里还存着傅斯聿照片呢。
偶尔还会关注燕京大学,微信搜索记录里“傅斯聿”三个字出现频率最多,全国和他同名同姓的不多,点进去里面几乎都是傅斯聿得奖的新闻或者校园采访。
云筝像一个藏在千里之外的观众,默默关注傅斯聿。
“如果筝筝实在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吧。”傅斯聿声线低落缓慢,最后一个音调随着某种情绪弥漫,但扼住人手腕的动作始终没松开。
云筝闻言指尖一颤,神情茫然一秒,犹豫没再动了。
既然是医生的建议,摸一摸脸什么,也没什么的。
云筝抬着僵硬的手腕,指尖从额角到轮廓边缘,像过电一般,每到触摸一个地方,脑子里有细小的火花炸开,思维混沌变成一团浆糊。
傅斯聿骨相优越,光是靠触摸轮廓都能在黑暗里隐约描摹出大致素描像——
眉骨锋利挺拔,如断崖般陡峭深刻,眼皮冷薄内敛,眼尾微微下垂。
每一处弧度都像精心雕琢的塑像,明明是在黑暗中,傅斯聿的形象却愈发清晰。
指尖越往下,颤得越哆嗦,云筝觉得差不多已经够了,刚要飞快碰一下嘴唇敷衍离开,手腕忽然被一道力道圈住。
指尖狠狠压覆在冷薄的唇瓣之上。
睫翼颤抖的振幅几乎快和心脏跳动齐频。
“跑什么?”傅斯聿开口说话,因为唇瓣被压住,吞吐的气息像在含着什么东西说话,低哑又性感。
云筝手指发软又发麻,无力蜷了蜷,下一秒他忽然警觉,这个动作更像在揉傅斯聿的唇瓣
【宝宝又在勾引我。】
男人心声沉沉,云筝眼皮忽地一跳。
【想沿着宝宝指尖亲到手腕,再顺着胳膊亲脖子、咬嘴巴、咬耳*朵。】
【宝宝耳垂的红痣很漂亮的,想含着宝宝耳垂亲。】
云筝脑子轰然发烫,羞恼又毫无办法,他怎么总是上傅斯聿的当。
“好了,已经知道你现在长什么样子了。”云筝努力假装冷淡,实际眼眸飘飞,明显是紧张地过度。
“真的吗?”傅斯聿挑眉,“如果你恢复视力又不记得我怎么办?那我找谁说委屈。”
傅斯聿吐息灼热,唇瓣开合间若有若无地测过他的指尖,就像在亲吻他的手指。
云筝一旦有缩回手的轻微念头,对方仿佛能瞬间察觉,然后被更用力地扣住。
彼此温度太高,云筝掌心湿汗黏糊糊的,不断分泌的汗意像胶水,把他的手指和男人唇瓣黏得更加紧密。
黏湿的灼热从掌心顺着血管一路流向心脏,云筝假装镇定自若,极力忽略指腹、掌心下的触感,胸腔却嘭嘭跳动,“不会不记得的。”
“真的吗?”傅斯聿低低问,云筝几乎能感觉到对方唇瓣变化的形状。
【宝宝的手好漂亮,指甲是粉色的。】
云筝指尖颤了下。
【指关节也是粉粉的。】
云筝脸上神情愈发不自然,心脏跳得太快,眼尾湿的厉害,耳膜被心声缠得发烫,奇怪的生理反应让他不想听,但心底又隐隐藏着一丝隐秘的迫切期待——
【和小云筝一样粉,想吃宝宝的手指】
【宝宝像一块蛋糕,怎么哪里都这么香】
云筝忍不住缩瑟,喉间甚至要溢出一声忍不住的呜咽了。
“筝筝能保证吗?”傅斯聿薄唇轻动,话音一转陡然锋利起来,“我记得筝筝当时手术恢复后,躲了我很久。”
云筝愣怔了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过了两秒才想起来,好像隐约是发生过这么回事
做手术前云筝眼睛好比高度近视,看人只能通过身形轮廓还有声音分辨,即便他和傅斯聿认识久,也没怎么认真看清楚傅斯聿的脸,视野里永远蒙着一层毛玻璃。
手术后世界在云筝眼里突然高倍清晰,惊喜和开心剧烈冲击云筝的眼睛和心脏,他几乎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那个少年模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