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的迦勒拽着自己的衣袖,贴得很近,后面还缀着个同样看书沈牧。
展露真面目的洺升躺在右边闭目养神,随手往脸上盖了一本书,看起来很是自在。
乌泱泱一大群下,像是以路绝为中心圆形分布。
这实在太过不正常了吧!
那边不是有一整块空地吗?当初在公共休息室时他们也没有这么亲密吧!这是干什么……
“路绝,看累了吗?”
占据最近位置的迦勒见路绝发着呆,十分贴心地问,他还抽出纸巾把路绝捧着果汁的手擦干,然后很自然地把纸巾塞进自己的口袋里面。
见他还想帮自己合上书,抢洺升身上盖着的毯子,路绝连连说,“不累,我就是发点呆。”
闻言银发男生点了点头,默不作声地又靠近了几分。
感受到身旁又贴近几分的热度,路绝喝果汁的动作一抖。
他深吸一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发现迦勒似乎也对自己有意思的缘故,路绝觉得最近的迦勒有一点点黏人。虽然萨尔他们也很黏人,但这家伙是最黏人的那一个。不仅黏人,他还乱撩,时常把自己搞得脸红耳赤的,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的。
他瞥了眼一脸认真的迦勒,下一刻,那双黑曜石一样的眼睛就望了过来,清澈见底。
好吧,他肯定是天赋异禀。
暗自磨了磨牙,沉浸在自己世界的路绝忽视了前边正偷偷摸摸拿着小镜子看情况的任鸢。待在正中心越想越不对的他还是决定拉一个人问问情况,他拍了拍正闭目养神的洺升,说:“哥,有事问你。”
因为脸蛋显得年轻的洺升在摘掉头套后从大叔变成了哥。如今无论是路绝还是迦勒萨尔他们都管这个卸掉卧底身份后,显得格外懒散的男人叫哥。
被叫醒了的洺升拿掉脸上盖着的书,见路绝一脸想问问题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都说他瞒不过路绝的,怎么一个个都觉得自己能在他面前保守秘密呢。
多年潜伏却被红发男生克得死死的洺升在内心嘀咕着。
拉着洺升走到另外一处角落,路绝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你们是不是又有什么事瞒着我?”
“有。”洺升双手一摊,脸色正经,“这两天星舰估计会遇袭,你家人担心你安危,拜托我来保护你。”
他全盘托出,还指了指不远处往这边看的萨尔他们,“他们也是一样。”
“啊!洺升哥你怎么就直接说出来了!”
听力敏锐的阿拉尔直接大喊。
路绝转头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他对自己居于被保护的身份有一点点不爽。
他可是有成为战斗型奶妈的伟大理想,怎么到头来变成需要被别人保护的那个!
“他们没见过我能理解,你也是这么觉得我需要被保护?”
路绝露出像是便秘的表情,艰难地*问。
“没有,完全没有。”
洺升连连摇头,作为曾直面过路绝异能杀伤力的他,是一点都不觉得路绝是需要被人保护的角色。先不说他单靠治愈异能就能无声无息杀死一个人,就只说他在实验区的求生史,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善茬。
见招拆招,他的生命力极其顽强。
“你哥哥拜托我的时候,我也是现在你这个表情。”
“你家人只是忧心过重了,好不容易寻到你,对你也不太理解,也算正常。”
洺升将这次的任务当作陪小孩玩,虽然路绝和迦勒在他眼里不像小孩,但萨尔那群人像,安静了好几年,耳边有些热闹的动静他倍感新鲜。
里外都是莱茵特家族的人,路绝也是有撂倒其他人的能力,还加上他那群能力千奇百怪的同伴。
洺升觉得攻打一艘星舰都比这来得轻松一些。
关心则乱关心则乱。
路绝没有回答,一时也陷入了纠结。他也不可能无厘头去父亲母亲面前展示异能来表示自己很强吧。母亲肯定会摸着自己的头觉得自己生病了!
他揉乱了自己的头发,仰头看着洺升。
“袭击的事情怎么说?”
洺升闻言正色了几分,他压低声音,“冲销毁证据来的。”
作为知道塞缪尔研究芯片的人,再加上在实验区多年对实验区的理解,他对袭击丝毫不感到意外。那群人从纳贝热得到了多少,都会有所记录。虽然他不知道那枚研究芯片里面包含了什么东西,但出自塞缪尔的手,就足以让那群鬣狗循着味道而来。
洺升没把路绝当小孩看,一些路星澜他们不敢和路绝坦白摊开聊的东西他都可以直说,甚至询问路绝的意见。两人越聊走得越远。
洺升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等星舰离开荒星地带后,你父母那边有没有说要怎么安置萨尔他们?”
实验体的安置问题一直是个难题,先不说之前被救出的其他实验区的实验体们,他们应该已经归到星际联盟的管辖范围内。洺升信息落后,但也知道实验体离开实验区之后生活的难处。
不管是关于他们的生存问题,还是相关的法律体系,甚至教育等等问题,都是对他们来说极为困难的点。
如果可以,洺升其实不愿意他们归属在星际联盟的管辖下。
实验区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看似官方的星际联盟也不例外,实验体归到星际联盟名下,不乏再度被限制自由、被研究的可能性。
“关于这个,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