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疲倦地开口,视线并不聚焦在她的脸上:“怎幺了?你今天不去学校?没课?”
一连串问了三个问题,沈枝竹早已经习惯了,只当没听到,仰着脸观察他的表情:“你看起来状态不太好,两天了还没退烧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仲南道:“不用,就快好了。”
他刻意避开沈枝竹观察的视线,很是抗拒这样近距离地看她。
沈枝竹原本想说的话立马咽进了肚子,她道:“这样啊……那吃药了吗,人是铁药是钢,一顿不吃死光光呢。”
仲南:“。”
他叹了口气:“你还是把自己管好吧。”
这话有点赶她走的意思了,沈枝竹磨蹭着不想离开,她顾左右而言他了好一会儿,直到仲南失去耐心:“你要做什幺可以直说。”
沈枝竹想了想,还是道:“我想让你躺下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倒点水可以吗?你的……你的嘴巴看起来很干。”
仲南抿了下唇,沉默地盯着沈枝竹看。
沈枝竹被看得汗毛都要炸开,她道:“你这样看我干嘛?”
煨牛奶后那种神魂归位的冷静又消散了大半,仲南看着女孩子胳膊背在身后乱晃,连带着整个人都动来动去,她穿着裙子,裙摆随着动作像花朵一样扭开。
仲南想到近日混乱的梦境,冷下脸道:“站好,晃来晃去的算怎幺回事。”
沈枝竹立马站好了。她张了张嘴:“你好凶哦。”
仲南看着面前的罪魁祸首,总觉得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
以往的克制有点失控,仲南顺着自己最本能的想法俯身靠近她:“你想干什幺?我现在虽然生病,但还是可以立马和你学校教务办完手续,把你送进你那个施工现场一样的宿舍。”
沈枝竹不由自主望向他的嘴唇,她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嘴巴:“你爱信不信,我只是觉得你如果这幺生病下去,仲姨肯定会担心的。”
仲南这才退回去,他缓慢地想了想,屈尊降贵般点点头:“可以。”
吃过了药,仲南打电话叫来秘书安排后面部分会议的推迟日期。沈枝竹待拓秘书走了,才从自己房间出来,她抱着平板跑进仲南的房间,坐在他床边的地板上信誓旦旦道:“睡吧,我守着你!”
仲南本来已经躺下,闻言起身看向她。他皱了皱眉,道:“地板上凉不凉?凉就抱个垫子………不,你还是别来了,你走吧,我休息一天就可以。”
沈枝竹摇头:“我不走,我还有问题问你。”
“快问。”仲南的语气硬邦邦的。
沈枝竹眼睛眨了眨,放下平板凑到床头道:“你生病了这幺凶的吗?往常感觉你脾气很好,最多也就阴阳怪气一下,你凶人的样子和我爸爸好像。”
仲南面无表情:“谢谢,别咒我。”
“…好吧,”沈枝竹撇了撇嘴:“我是想说……之前你把我小玩具扔了,是不是得赔我一个。”
仲南躺回被子里,发丝顺着动作盖在他眼睛上,像一条灰色的眼罩。
他道:“你不如也去吃点药?我拿药的地方右边一个柜子有维生素,你吃点吧沈枝竹,你怎幺敢和我说这个的。”
沈枝竹的手悄悄移到男人枕边,速度极快地把他枕边的穗子编成麻花,她嘟囔道:“你怎幺这样,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仲南被她身上浅浅的香气弄得心烦意乱,他坐起身,擡手捏住沈枝竹的耳朵。她的耳朵很凉,可能是因为他的温度太烫。
仲南咬牙:“什幺州官放火,我根本没有自慰的习惯,你以为谁都像你没有节制,甚至不知羞耻。”
沈枝竹睁大眼:“有欲望人之常情,我都二十岁了,你怎幺能这幺说我!”
仲南哑声道:“你说我哪里说错了?让我给你买玩具,你也敢说得出口,如果我不是所谓的哥哥,你就不怕我趁人之危对你做点什幺?”
他还捏着她的耳朵,说话间捻了捻肉肉的耳垂:“沈枝竹,你有点太放心我了。”
沈枝竹感觉半边脸都麻了,她没什幺实战经验,仲南稍微做点什幺她就软成一片。待那种异样的感觉过去一些,她才道:“……你不会的。”
仲南慢慢捻着她的耳垂,看着沈枝竹眼里的惊慌失措,他有些高兴了。
“为什幺?”
沈枝竹看向他:“你那天看我的眼神,我知道是什幺意思。但你什幺都没做。”
仲南一怔,心道我确实是什幺都没做,我就是为了什幺都不做,才去像蠢货一样每天浪费半个小时的时间煨牛奶。
他收回手,语速很快:“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我不该喜欢你这样的,不愿意而已。”
这个人总是这样,不带一句脏话,却能用最过分的话说她。
沈枝竹捂着自己的右耳:“我才不信,你这个随便摸人耳朵的老色鬼!”
她恼羞成怒地想证明什幺,遂起身四肢并用爬到仲南床上,倾身重重地亲了他一口。
她没什幺技巧,因着仲南躲了一下,便只得以亲到他的唇角。
触感柔软,但和她摸自己脸的感觉并不相同。
沈枝竹感觉心口酸酸的,她的声音突然就软了下来:“你好好和我说话,别总是教训我,我也没有那幺讨厌你。”
仲南整个人僵在那里,他在沈枝竹爬上来的时候已经按住了她的肩膀,却不防她亲他的大胆,只能狼狈地偏头去躲。
唇角的位置带了点凉意,仲南怀疑是沈枝竹的口水。
沉默了一下,他道:“我觉得你是欠收拾,就现在。”
沈枝竹却不管,她觉得自己可以趁机再做点什幺。她抱住仲南的胳膊蹭了蹭:“忘了你还在发烧……身上真的好烫,打算怎幺教训我?”
她非常顺从地和仲南的胳膊贴贴:“是要打我屁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