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雷鹭院子的院门被砰砰砰地敲响了。
上夜的婆子们被吓了一跳,连忙爬起来点着了灯笼。
走到门边却并不开门,只是朝外问道:“是谁大半夜的这样敲门?”
“我们是县君房里的,来请大奶奶过去问话。”外头的人语气很强硬。
“有什么话不能等天亮了再问?大奶奶病着呢!吃了药好不容易睡安稳了。”上夜的婆子也是雷鹭陪嫁过来的,因为有之前的事,所以格外警惕。
“我们只是来传话的,别为难我们。县君如今也起来了,大奶奶是晚辈,怎好不过去?”
这么闹嚷嚷的,惠妈妈等人也醒了。
听出外头是袁婆子带了人来,隔着门叫雷鹭到上房去回话。
“这黑心肝的婆娘,真是没一点人性!”惠妈妈低声咒骂道,“一天消停日子也不让人过,黑更半夜的把人吵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咽气了呢!”
惠妈妈真是恨透了凤名花,瞧着她变着法儿折磨自家姑娘,心里早对她没有半分尊重。
雷鸢已经穿戴好出来了,雷鹭却还在床上躺着,让花生给她倒茶来喝。
“姑娘,那头又闹上来了,叫你去准没好事儿。”惠妈妈担忧地说,“我出去回她们,就说你吃了药睡的沉,叫不醒。便是有天大的事,也等天亮再说。有太后娘娘之前的吩咐,她们不敢闯进来的。”
“且让她们敲吧!”雷鹭不急不恼,“等过会儿再出去告诉她们,就说我才醒,得收拾妥当了再去上房,否则就是对长辈不恭敬了。”
去自然是要去的,可也不能这么痛快就跟她们去了,雷鹭有自己的打算。
又过了一会儿,惠妈妈到门前说道:“我们姑娘这会子才醒,还得收拾妥当了才出门,你们耐烦等一等吧。”
说完转身进了屋,让其他人也都先回去歇着,犯不上在冷风里站着。
袁婆子等人只好等在外头,这一等又是半个多时辰过去了。
“袁妈妈,大奶奶始终不出来,难道咱们就在这儿干等吗?要不咱们也回去吧?就回复县君说大奶奶迟迟不肯出来,咱们也没法子硬闯。”旁边有人耐不住了。
袁婆子瞪她一眼说道:“她不出来,咱们就一直在这儿等,一直敲门,谁都别想安生!县君派咱们出来做事,你不说尽心尽力,反倒想着敷衍了事,我看你是猪油吃多了!”
那一个挨了训斥不敢反驳,还得陪着笑脸说:“您教训的是,咱们在这儿等着就完了。想来她总得出来的,不然也说不过去。”
只等到露水都下来了,雷鹭方才捂得严严实实地从里头走了出来。
“袁妈妈,到底什么事非得半夜叫我起来?”雷鹭的语气平淡得异乎寻常,可越是平常就越显得她沉稳从容。
“大奶奶,是县君请您过去问话的,至于到底什么事,老奴也不大清楚。”袁婆子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您到了那里自然就知道了。”
“姐姐身子还未大好,我不放心,也要跟过去。”雷鸢道。
“四姑娘请便。”袁婆子眼里闪过一丝得逞,“您是客,我们不敢驳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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