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霓蹲下身,歪头靠近她:“诶,你到底是谁啊。”
“我跟阿德里安,我们只是朋友。”金发女人往后退了退。
“真的?”安霓眯起眼睛,“城务登记处可是离他工作的里克街很远,离他家圣德里大街更远,我昨天晚上也跟着你,你家可是在反方向啊,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呀?”
金发女人皱起眉头,撑着树站了起来,把安霓推了一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你到底是什么人!”
“在你昏迷的时候,我真的有好好琢磨这件事。”
“一、如果你跟杀霍克的那些人是一伙的,就说明是你透露给他们,有人来找阿德里安失踪的线索,导致他们来杀霍克灭口,因为霍克知道些什么。”
“但这种情况不成立呀,你想想,如果霍克真的知道什么,为什么不在阿德里安失踪后杀掉他封口,而是在三年后我们来店里找他的时候杀呢?我比较笨,只能想到一种答案,就是他们在警示我,让我不要再管阿德里安的事情了。”
安霓自言自语地分析,金发女人看她的眼光有些奇怪。
“二、如果你和杀霍克的那些人不是一伙的,就说明不是你透露给他们的,我想破脑袋也只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就是你认出了妮瓦丽斯,你想通过我们找到阿德里安的下落,所以我们不需要出示证明就能拿到他的信息。”
金发女人觉得惊悚,她慢慢移步子,想趁着安霓分析的时候逃掉。可刚往外跑没一步,安霓在她身后握住了她的胳膊,又重重把她拽了回来。
“你别走啊,”安霓轻轻勾唇,笑道,“我又不会伤害你,但是你要让我帮你找到他,起码得透露点线索给我啊。”
“我没什么线索要给你,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嗯?”安霓捕捉到了一丝异样,“这世间眉眼相近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你就能一眼认出妮瓦丽斯?”
金发女人被安霓拽了回去,又把她甩了树下。她看明白了,除非她说些什么,不然这个魔女是不会放自己回去的。
“好吧,”金发女人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胸口起伏地凝视安霓的眼睛,“我跟阿德里安的确认识,这三年他杳无音信,我也没什么线索给你,至于认出他女儿妮瓦丽斯,是因为——”
“是因为,他给你说过他在家乡有一个十岁的女儿,跟他长得很像。”安霓打断了她的话。
金发女人深吸了一口气:“是,他是说过,他失踪前给我说过,他远在家乡的女儿一定会想方设法来找他。”
“阿德里安是里克街最出色的炼金术师,没有谁的技术能比得过他,他失踪前身体状态不好,咳嗽都能咳出血,我问他是怎么回事,他也只是摆手不说话。”
“治安官接到阿德里安的失踪案后,来城务处提取资料,但是他们只派人找了3个月就没了动静,我问他的时候,他说上面来了消息,不让继续管这件事。”
金发女人突然瘫坐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也想找到他,但是我就是个普通人罢了。”
安霓表情冷淡地低头看她哭诉,半晌没说话。
“我——”
“你是他情人吧……”安霓突然开口,眼里的寒气都快溢出来了,“你知道他有妻子孩子吗。”
金发女人愣住了,抬头看向安霓:“我…我知道,但阿德里安真的是个很出色的人,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安霓开始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出色?哈哈哈哈哈哈哈!”
金发女人呆在原地。
安霓脑子里闪出那天傍晚,妮瓦丽斯望着水面的眼神,色彩渐渐消失。
“这种男人…这种男人……哈哈哈哈哈哈,”安霓突然收了笑容,红色的眼睛冷漠地斜视她,“不过,你还真是……不要脸。”
……
第二天一早,安霓来到了里克街的“瘸腿霍克的沸腾角落”门前,她抬起脚,粗鲁地踹开了大门,引得路人纷纷往这边看。
她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开始翻箱倒柜,她把从屉子里和柜子里翻到的东西直接丢在了地板上,动静闹得很大。
有路人开始伸头从门口往里面看,安霓不理会,依旧像是再急着找什么东西似的。她把屋里屋内都翻了个遍后,手里捏着一个用布包起来的东西,兴奋地跑出店门,把手里的东西举了起来,大声喊道:
“我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贤者之石!我要发财了!”
霍克的店外开始渐渐围着人,安霓依旧兴奋地跺脚。
附近店铺的老板听到动静也围了过来,有个大胡子讽刺道:“还贤者之石呢,疯了吧,跟阿德里安一样疯。”
“这世上哪有什么贤者之石,谁见过?”
“那可不一定,阿德里安那家伙就说自己得到了贤者之石,那阵子喝酒都开始请客了。”
安霓把东西放进袋子里,十分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人:“你们干什么,我可不会给你们看!”
“谁信啊!”周围的人都开始嗤鼻。
安霓走进人群:“你们知道这块石头是谁的吗?是一个叫阿德里安的人留下的,我可是在他工作间找到的,听说是一群女人给他的,还给了他不少钱,让他炼金。”
“真的吗?”人群里有人开始发问。
安霓连忙点头,开始窃窃私语:“是的,而且他还给他的情人留了不少金,哦对了他情人在那个城务登记处工作,叫什么来着?”
“莫斯卡·金!”人群里有人开始抢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