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泰伦特又想起了之前在魔法水镜之中的看到的情景,紫色的眸中翻涌起怒火,脸上的冷笑也不由得越发扩大。
不……果然之前的处罚还是太轻了。等会就再次下界去处理一下那个不知所谓的小爬虫……
“你在想什么?”轻灵的声音从他的身旁响起,清脆得像是冰凌相互碰撞。
“怎么教训一下……”泰伦特无意识地回答道,然后又猛然想起了什么,顿住了话头,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了克莉丝多一眼,巴巴地解释道,“不,那个……”
叹了一口气,克莉丝多神情柔软了起来,伸手揉了揉对方那些有些坚硬的紫发,“我知道你的感受,泰伦特。但是……你也要知道,珀斯菲尔斯这个人十分的小心眼,我是担心你。”
“他哪里打得过我……”又啐了一口,泰伦特哼哼道,语气中的愤怒稍微有些平息。
收回抚摸泰伦特头的手,克莉丝多脸上的表情又变为似笑非笑,“这句话你敢在珀斯菲尔斯面前说一次吗?”
微微垂下头,泰伦特抿住唇,保持了沉默。
一贯强势的雷霆神露出了这样可怜巴巴的神情,克莉丝多眸中也流露出了一丝无奈和宠溺,微微摇了摇头。她再次向他伸出手,微微张嘴,想要说一些什么。
“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情骂俏。”安德里斯眯了眯眼,不满地打断了他们。
指尖顿了顿,从善如流地收回了手,克莉丝多语气更为不满,瞥了他一眼,“你自己欲求不满别迁怒到我们。”
“珀斯菲尔斯说他在奥狄斯的灵魂上感受到你的烙印。”没有再理会克莉丝多,安德里斯看向了泰伦特。
安德里斯的话让泰伦特下意识地想起了之前普马斯的遭遇,他稍稍向后蹭了一蹭,试图躲藏在克莉丝多身后,动作又猛地止住,干笑道:“那个……那只是一个意外。”
“放心,你没有破坏到他的计划。”泰伦特的举动让安德里斯冰冷的神情有些难以维持,“他只是让我来确认一下,并且让你帮一个忙。”
“你不早说,吓我一跳。”听到安德里斯的话,泰伦特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哼了一声,“好吧,那个家伙要我做什么?”
安德里斯没有说话,仅仅是用一种难以形容的视线看着他。泰伦特也安静地和他对视,等待他的回答。
两人沉默了许久,泰伦特有些不耐烦,刚想要说一些什么,却猛地从安德里斯的举动中想到了某种可能。深紫色的双眼中,一种质疑的情绪越发加深,泰伦特语气有些颤抖,“你……他不会是那个意思吧?他是疯了吗?”
“我想,那个家伙到底有没有疯,这件事应该早有定论了。”安德里斯还没有说话,克莉丝多就冷哼了一声,接上了他的话。
她的话音落下,几个人都没有说话。
这段时间异常的所作所为,珀斯菲尔斯已经丝毫没有在知情人的眼前掩饰了。同样作为元素神,他们也大多都已经有所了解这件事情。
“但无论如何,”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克莱门忽然开口,深褐色的眸子中一片宁静和祥和,“起码他现在这样,总比以前那样要好。”
又是一片沉默。
“啐。”泰伦特从地上站起身,无所谓地松了松骨头,然后看向了安德里斯,“行了,我跟你走一趟吧。我可不相信珀斯菲尔斯是一个那么有耐心的人。”
说到这里,似乎若有所感,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去,看向了虚空中的某个点。
微微眯了眯眼眸,泰伦特学着克莉丝多的样子,夸张地抖动了一下身体。他低下头和克莉丝多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然后才是跟着神情越发不耐的安德里斯离开。
因为长时间的施法,阿弗纳兹德眸中那种冰蓝色的火光几乎要从眼眶之中窜出。他的动作顿了顿,感受到一种异常的魔法波动,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珀斯菲尔斯的方向。
金发的牧师缓缓地放下了自己的手,指尖窜过一束不易察觉的紫色雷电,然后转头和巫妖对上了双眸,“怎么了?”
他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但珀斯菲尔斯看上去又并没有什么异常。一边运转着精神力,阿弗纳兹德一边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对方许久,对方也回应以正直的眼神。最终也没有能发现什么不对劲,阿弗纳兹德淡淡地收回视线,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引导精神力上。
四周重新复苏的守护巨树已经淌进了湖泊,迈着沉重却缓慢的步伐向湖中心走来。对于这些上古时期的魔兽来说,即便没有圣阶的能力也能够如臂指示般地借助法则的力量,然而对于阿弗纳兹德这个“后来人”,法则的力量是只有法圣才能碰触到的战争机器。
当然,现在这些虚假的守护巨树毕竟不是真正的上古魔兽,但是实力却依旧不容小觑。
阿弗纳兹德已经操控了它们附近的召唤物进行尸爆,而原本威力巨大的爆炸,却甚至不能刮下它们一丝丝坚硬无比的树皮。而四周的元素波动又极为凌乱,他只能感受到附近有黑暗精灵存在,却根本无法确认他们的位置。
指尖顿了顿,他瞬间在身侧凝聚出了三道骨矛,挥杖间狠狠地扎向了半空之中精灵司祭的身体。与此同时,他再次瞬发了空间封锁魔法,将他牢牢地锁在了原地。
但精灵司祭却根本没有移动,血红的双眸之中满是对他的睥睨,仿佛阿弗纳兹德仅仅只是一只无关紧要的小爬虫。
他微微抬起手,一阵无形的波动荡开,在与那三道锋锐的骨矛碰触的瞬间,雪白的骨矛就被瞬间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