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的声音仿佛瞬间被抽空,只剩下耳鸣般的嗡嗡声和心脏疯狂擂鼓般的跳动。
广交会上所有的辉煌、喜悦、赞誉……
在这一刻,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砸得粉碎。
省军区总医院走廊,消毒水的味道冰冷刺鼻。
沈令宁僵坐在长椅上,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手指紧紧抠着膝盖,指甲陷进布料里。
手术室门上那盏刺眼的红灯,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心上。
医生再次出来,口罩上的眼神凝重无比,递过来一张纸:“病危通知书。家属签个字吧。伤势太重,颅内出血,多处骨折,内脏损伤…我们尽力,但…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扎进沈令宁的耳膜。
她机械地签下名字,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笔。世界仿佛失去了声音,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又无力地撞击。
沈令宁指尖冰凉地接过第三张病危通知书,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针一样,扎得她灵魂都在颤栗。
周卫国全身插满管子,脸色金纸,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膛起伏,医生私下摇头叹息的声音让沈令宁听得心碎。
沈令宁突然思绪有些飘忽,她想起来好像上次她生福宝时,因为收到了他的阵亡通知书?
“爸爸……痛痛……水……妈妈……给爸爸喝……”
福宝哭累了,蜷在长椅上睡着,模糊的梦呓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沈令宁脑海!
水!
空间里的灵泉!
绝望中,这成了最后一根稻草。
她借口打水,躲进开水房隔间,意念一动,掌心出现一个军用水壶——里面早已被她偷换成了清澈甘冽、泛着极微弱莹光的灵泉水。
她心跳如鼓,这是她最大的秘密,也是她此刻唯一的希望。
回到病房,她避开护士,用棉签沾着灵泉水,小心翼翼地润湿周卫国干裂起皮的嘴唇,一遍,又一遍。
夜里陪护时,她更是冒险将少许灵泉水混入医生允许喂服的极少量流质中,屏息凝神地喂他喝下。
奇迹般的,第二天清晨,周卫国虽然依旧昏迷,但仪器上那令人心惊肉跳的数据竟然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向好的波动!
主治医生查房时略显惊讶:“奇怪,生命体征比预想的要稳定一些…真是顽强的生命力!”
沈令宁死死掐住手心,才压下几乎脱口而出的哽咽。
希望,如同黑暗中裂开的第一丝微光。
然而,坏消息接踵而至。刚在医院不眠不休三天后回赵家刚睡着的沈令宁,被干妈王秀兰叫起来:“说是有急事,所以,我只好叫你起来……”
沈令宁接过话筒,孙大娘的电话带来了双重噩耗:省商业厅以“设备工艺不符合出口标准”为由,卡死了扩大生产的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