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月华南捂着耳朵,他战战兢兢的道:“可是他已经快被你们打死了,他活不了多久了。”他吸了口气对着外面的人道:“我师父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们就让他自生自灭吧,别……别动手杀他了。”
已经有几个修士试图开始破解这门内的结界,但却如何都突破不了,不知这样过了多久,那为首的修士隔着竹门看着里面的野狼狠狠道:“沧溟,你就慢慢的在里面等死吧,若你敢出来,我必要取你的狗命!”
那群修士在竹院外待了三天三夜,月华南将那野狼带进屋内,给那野狼包扎上药,可是那野狼自当日被他拖进来后便昏厥了过去,再未醒过来。
月华南看着躺在毛毡上的野狼,他厨房里的存粮已经快吃完了,光他自己吃也就算了,可是他不忍心看着外面的修士挨饿,于是每次做饭都会多做一些,透过竹门给外面的修士送上一些。
“他可醒了?”那修士问道。
月华南摇了摇头,将白面馍馍递给外面的修士,他喃喃的道:“三天了,就是饿也饿死了。”
那修士看着他,叹了口气,道:“小孩,你生性善良,日后还需小心,莫不要被妖魔钻了空子。”
月华南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第四日那群修士离开了月华南的住所,月华南看着躺在毛毡上一动不动只剩下一点点微弱气息的野狼,叹了口气,想来天命如此,他也无可奈何。
第四日晚上,月华南坐在书桌旁看书,他看的痴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等他醒过来时感觉身上暖暖的,睁开眼,竟看到那只野狼居然趴在他的身边,将他围了起来。
“你……你醒了?”月华南惊奇的道。
那野狼眨了眨眼,月华南睁大眼看着,他突然茫然的道:“那个,你饿了吧,我我我,我还留了一只兔子,你你你,你等一等啊,我去给你拿过来!”
月华南趴在桌案上,看着那野狼吞食那只毛都没有打理干净的野兔,他试探着道:“其实我第一次见你,就感受到了你身上的妖力,你是妖对不对?”他毕竟是玉麟仙翁的药童,自然是能感受得到那野狼身上的妖气的。
那野狼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露出了一丝凶光。月华南吓得向后缩了缩,他道:“我我我,我就是问问,那……你真的是那个什么狼族大皇子吗?”
咯吱咯吱,那是野狼嚼碎骨头的声音,月华南不由打了个寒战,他喃喃道:“算了,都这个时候了,问你是谁也不是很重要了。”
是夜,月华南躺在床上,那野狼依旧蜷缩在毛毡之上,醒来后月华南发现那野狼早已醒来,正立在门前,似乎是在看外面的动向。
他走出去,看着外面空荡荡的道:“他们应该都走了吧。”
野狼回头看了他一眼,月华南走过去,他道:“我给你打开门,你走吧。”
随即他打开了竹门,可那野狼却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月华南道:“我知道了,你是怕他们埋伏你是吧,好,我替你出去看看。”说着他走了出去,在外面转了一圈,对里面的野狼道:“没有人,是安全的,你出来吧。”
可谁知,那野狼一动不动,就静静的看着他,月华南道:“真的没人了,他们都走了。”
那野狼转身,走到一边竹木的摇椅前纵身一跃,竟然趴在上面十分惬意的晒起了太阳,摇椅摇摇晃晃,他甚至十分慵懒的伸了伸腿。
月华南惊了,他道:“不是吧,你不是吧,你不是赖在这里了吧!”
然而一切正如他所想一般,这野狼在这里一赖,便是整整七年。
“阿溟,走了!”男子一身深蓝色短打,长长的头发被一个木簪子别在发间,一手拎着一个装满草药的药筐,穿着一双有些破损的草鞋,他慢慢的走下山坡,还对后面的野狼招呼道。
那野狼嘴里叼了一只山鸡,此时正跟在他的身后,一跃而下,蹦到了他的面前,男子笑了笑,俯身摸了摸那野狼的头道:“好啦,你啊,真是一天不吃肉都不行,这山里有了你,可真是这群山鸡野兔的灾难。”
那野狼十分自豪的甩了甩尾巴,然后在前方开路,男子也小心翼翼的从那山坡上下来,跟着一起向那竹院走去。
“今晚吃馒头吧!”男子回到院子洗了洗手,他将一边的背篓放下,又撸起袖子忙忙活活的去了厨房,野狼跟在他的身后,不一会,厨房的炊烟缓缓升起,一股饭菜的香味儿跑了出来。
小桌之上是炖煮的野鸡,还有几个白面馒头,男子用盘子将馒头和鸡肉放好,野狼大口吃着,津津有味。
月华南拿着一本医典一边看着一边嚼着嘴里的馒头,瞥了一眼那野狼道:“阿溟,你能不能把蔬菜也吃光?”
果然那盘子中的鸡肉和馒头都吃没了,却只剩下一份青菜,丝毫没动。
那野狼将头撇向一边,男子皱眉道:“不可以,吃掉,不能浪费。”
野狼翻了个白眼,月华南放下医典,他道:“真是挑食!”
他说完,那野狼似是叹了口气一般,缓缓低下头,十分痛苦一般的吃下了那盘子中最后剩下的青菜。
月华南如今出落的更加清秀,身材高挑匀称,小时候圆圆的大眼睛如今变得水汽蒙蒙的,少了些稚嫩,倒多了许多温柔,他每日研习医道,没事了会下山会诊,上山采药,但更多的时间还是守在他的小草庐里面炼药。师父会通过传信,交代给他每年要炼制的丹药,这便是他每年的考题,也就是因为这考题,他那狭小的炼丹房每隔几日便要炸开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