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一眼桌子上,那上面刚好放了一把自己平时切草药的短刀,他一把抓起了那把短刀,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对着自己被攥住的手腕就砍了下去。
沧溟并非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他觉得那小破刀根本伤不到自己,但回过神才发现那刀是冲着月华南自己的手腕去的,他是要把自己被沧溟拉住的手砍下来。
沧溟目光一聚,那刀已经贴在了月华南的手腕上,血痕已经泛了出来,沧溟几乎是一瞬间一把将那短刀打飞了了出去,但那上面还是沾了月华南的血。
“你疯了!”沧溟怒道。
月华南收回被他锢住的手腕,转身便走,沧溟又一把拉住他,他咆哮道:“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我不过是亲了你一口,你他妈的至于的吗?”
月华南抬起眼,他看着沧溟道:“我堂堂七尺男儿,不是同你嬉闹暧昧的女妖,你如此折辱于我,无异于杀我刮我。”
沧溟看着他,他愣了一下,然后居然慢慢松开了手。月华南没再说话,转身离开。
番外十二天狼(四)
夜里,沧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他看着蜷缩在毛毡上的月华南,发现他熟睡的身影看起来格外的好看,比那些身材婀娜的女妖还要好看。
他微微撑起手,看到了月华南领口处白皙的长颈,那人眉长入鬓,嘴唇是浅粉色的,看得出睡得很深,修长的指节微微松开……
沧溟顺着那修长的手指看去,又看到了他泛着血光的手腕。袖口都是鲜血,伤口也没有包扎,。沧溟心头涌上一股子烦躁,不知道是不是被那血气激的,只觉得恨不得一口吃了那个睡熟的身影。
月华南这几日在炼丹房累得急了,睡得很死,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沧溟将他抱到床上他也不知道。沧溟拿着从药箱中翻出来的绷带,对着月华南泛着血光的手腕,翻来覆去,试了几次也不知道该如何入手。
“真是麻烦!”他低声骂道。
月华南一觉醒过来,发现自己正睡在床上,如今已经是正午时分了,他这一觉睡得当真够长的。他觉得手腕有些难受,低头一看才发现他的手腕被包的像个馒头一样。
他揉了揉眼睛,屋子里很安静,没有看到沧溟。等他推开门,发现门口是一堆山鸡野兔,一直野狼正蹲在门前,偶尔偷瞄他一眼。
月华南有一瞬的恍惚,似乎又回到了沧溟没有化成人形之前。看着沧溟那一副傲视群雄等着被夸奖的样子,他有些本能的想上去摸一摸那野狼的头。
但他还是没有,山鸡野兔中还有没被咬死的,此时还有动静,月华南看着那被咬伤的兔子,叹了口气,回房间拿出药箱给那兔子包扎了起来。
“山上的兔子都要被你抓没了,你就不能留点口德?”月华南一边给那兔子上药包扎一边说道。
沧溟瞥了他一眼,而后摇摇晃晃又跑到另一边晒太阳去了。等到月华南做熟饭菜出来,正发现那被包扎好的兔子们蹦蹦跳跳,正被一只野狼追赶的疯狂逃命。
“吃饭了。”月华南道。
…………
一连几日,时间似乎又回到了以往,只是他还是会每日炼药,试图将那回元丹炼制出来。沧溟也很老实,向以前一样,和他上山采药,睡在自己的毛毡上。
“月哥哥,月哥哥,你在吗?”小蝶在外面喊道。
月华南从炼丹房出来,正看见外面满头大汗的小蝶。他赶忙跑出去,打开门道:“小蝶,你怎么来了?”
小蝶伸手擦了擦汗,她笑了一下道:“好久看不见你下山,我很想你,所以就……”
月华南看着她有些羞怯的模样,想起小时候他经常溜下山同小蝶一起玩耍,师父外出云游,就会把它寄养在山下小蝶家的药铺里,他也是在那里开始学习医理的。
他没有亲人朋友,一起玩的时候小孩子们总会挑他这个没有爹娘的孤儿欺负。小蝶虽然年纪比他小,但却一直保护自己,当然了她只会怒气哼哼的说:“你们再这样,我就告诉我爹爹去!”
小男孩吃得多还总是容易饿,小蝶就偷偷去厨房给他偷饭菜;药铺进了一大批药需要打理,他忙得满头大汗,小蝶就给他帮忙。等到师父回来他被带回山上的时候,小蝶就拉着他不让他走,边哭边喊“月哥哥,月哥哥……”
长大些,他每次下山,都会去药铺看一看小蝶,把自己找到的一些珍稀灵药送给药铺作为报答。他视小蝶如亲人,如妹妹,但自己却一心都放在医道上,只想远渡红尘,学成之后帮助天下受疾病困扰之人。
小蝶见他似是陷入了沉思没有说话,她咬了咬牙,一把抱住了月华南,趴在他怀里道:“月哥哥,我长大了,我……”
月华南没来得及推开她,他微微蹙眉,不知道该说什么,小蝶将脸埋在他的怀里,似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道:“我……我喜欢你,我、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嫁给你!”
沧溟站在竹门里面,他眼神淡漠的看着这一切。
月华南吸了口气,他道:“小蝶,你听我说,我一直以来……”
还没说完,沧溟便走了出来,他化为了人身,冷冷的看着月华南怀里的小蝶。小蝶见他走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从月华南的怀里起身,她垂着头有些羞怯,不敢看沧溟,小声的道:“表、表哥……”
表哥好三个字还没有说完,沧溟的手已经厄住了她的喉咙,微微用力,将她举起脱离了地面。小蝶瞳孔放大,挣扎着道“表、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