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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万象归真与苍白低语（第2页）

伴随着这声忏悔，寂灭长老那庞大的、被蚀渊侵蚀的身躯，开始如同风化的沙雕般，寸寸瓦解、消散。所有的寂灭气息、蚀渊能量，都被混沌光辉彻底净化、吸收。最终，原地只剩下那点变得纯净、明亮了许多的真灵光点，以及一枚悬浮在空中、失去了所有光泽、变得朴实无华的骨杖。

寂灭长老，这位叛变的守门人，于此刻，道消身殒，唯余一点被救赎的真灵。

笼罩青冥龙域的蚀渊大军，随着寂灭长老的消亡与混沌光辉的扫荡，如同失去了主心骨，迅溃散、消融，被四大长老催动龙阵，配合月璃等人的清剿，很快便荡然一空。

危机，解除了。

战场重归寂静，唯有那片温润的混沌光辉缓缓收敛，重新没入墨尘眉心的古镜之中。墨尘脸色微微苍白，气息有些浮动，显然刚才那“万象归真”的度化之举，对他的消耗亦是巨大，但其眼神却愈深邃明亮，对混沌与轮回的感悟更深了一层。

四大长老撤去龙阵，来到墨尘身边，看着那悬浮在空中、微微颤抖的真灵光点，神色复杂无比。有痛恨，有惋惜，更有一种物伤其类的悲凉。

“寂灭……你……”青龙长老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那真灵光点微微闪烁，传递出微弱却清晰的意念：“青龙……诸位……我……罪无可赦……无颜再见故人……只求……魂归星海……”

它已无留恋，只求彻底的消散。

然而，墨尘却摇了摇头，他伸手一招，将那真灵光点引至掌心，以混沌道韵小心温养。

“你的罪，需以余生偿还。你的记忆与感悟，关于‘园丁’，关于‘终焉’，关于你所知的一切……是重要的‘样本’。”墨尘的声音不容置疑。他不会轻易放过这条触及核心秘密的线索。

真灵光点沉默了片刻，最终传递出一丝顺从的波动。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那枚悬浮在空中、失去了所有力量波动的朴实骨杖，其顶端那颗灰白色的宝石，在所有人都未察觉的刹那，内部最核心处，一丝极其隐晦、仿佛不存在于这个维度的苍白印记，微微闪烁了一下！

一个冰冷、漠然、仿佛由无数世界法则碎片糅合而成的低语，无视了空间与一切阻隔，直接响彻在墨尘、四大长老，以及那点真灵的心神最深处：

“样本……观察结束。‘变数’成长预期。‘钥匙’出现未知偏移。‘归一’进程……修正开始……”

这低语没有任何情感，却带着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审判意味！

“！！！”

墨尘、四大长老，乃至那点真灵，都瞬间汗毛倒竖！这声音……与之前在轮回之门处，那疑似“终焉主宰”的意念截然不同！更加冰冷，更加……非人！

“是谁？！”墨尘厉声喝问，混沌轮回镜光芒大放，扫视四周，却一无所获。

那低语并未回应，只是如同记录般继续响起：

“标记‘持镜者·墨尘’，威胁等级提升至‘甲上’。”

“标记‘镜钥·林小凡’，状态判定为‘深度污染’，建议……回收。”

“标记‘万龙冢’，确认为‘不稳定因素’，纳入……清理序列。”

话音落下，那骨杖顶端的苍白印记猛地亮起，随即彻底湮灭，连同那枚骨杖本身，也化为了最细微的尘埃，消散于混沌气流之中。

仿佛从未存在过。

但那冰冷的低语与宣判，却如同最深的烙印，刻在了所有人的灵魂之中。

一股远比寂灭长老带来的危机更加深沉、更加无处不在、仿佛源自整个宇宙规则本身的恶意，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刚刚取得胜利的众人。

敌人，从未离开。

或者说，真正的敌人，才刚刚……投下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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