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容时神色淡淡瞥他一眼,可手上的力道就没那?么“淡”了。
“动什么?都肿成馒头?了,还乱动?”
他说?着?低下头?去查看柳谷雨脚踝上的伤势。
这才没过多久呢,原本细瘦有形的脚踝已经发了肿,脚踝连着?脚背都高高肿了起来,沿着?伤处的几?条血管泛了青,皮肤表层也渐渐泛起暗沉的淤青。
柳谷雨坐在案板上,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好一会儿才小声嘀咕道:“……没那?么白。”
嗯,白面馒头?可不白?
自己这又青又肿,怎么也该是个发霉馒头?吧。
秦容时真要被他气笑了,没想到柳谷雨还有心思想这些。
他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去找了一条帕子,用?冷水浸过后敷到柳谷雨的伤处。
“嘶……冷冷冷……”
秦容时蹙眉,抬头?看柳谷雨已经冻得缩脖子了,眉头?蹙得更深。
“忍一忍。”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似乎在隐忍些什么。
又换了几?次冷帕子,方流银才提着药箱进来,查看了伤势,又摸了摸骨头?。
“幸好没伤着?骨头?,我给你敷药包起来,这几?天尽量不要走动。”
柳谷雨点头?,又问道:“张账房怎么样了?”
方流银一边调药,一边回?答:“摔到腰了,比你要严重些,不过也幸好没伤着?骨头?。就是疼得厉害,我之后每天都会过来给他施针止疼,再?开些药酒擦。不过他这样子,只?怕要卧床养上十来天了,若是养不好留了病根,以后老了才要遭罪。”
柳谷雨眉头?紧锁,显然不太高兴。
“那?几?个?挑事的,不给他们一点儿教训!我就不姓柳!”
说?完,他又看向方流银,继续道:“我脚伤了,这几?天应该也开不了铺子,正好张账房也能多歇歇的。他是在食肆里受伤的,这事儿得归我管,就麻烦你给他用?最好的药,可不能留病根。”
张耘一家?已经在食肆做工有三个?月了,一家?人都节俭,食肆里也管饭,只?要人能干,柳谷雨给月钱也大方。
前?头?两个?月已经攒了不少钱,这个?月正好租了两室的小院子,远些也简陋些,但一家?人住在一起总是好的。
这样也好,方便?张耘养伤,若是还将就住在食肆里,总不能让他打地铺养伤吧?
方流银也笑道:“我晓得你会这样说?,刚刚用?的就是最好的药油。”
柳谷雨放心点了点头?。
这时候,外头?又传来声响,听着?是官差到了。
柳谷雨朝秦容时抬抬下巴,说?道:“你先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