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也是在侧面向赵景示威,告诉赵景这安平城他终究只是一个外来人。
虽然不知道是捕房内的谁透露了消息,但是赵景压根无所谓,这样反倒能少些费些口舌。
赵景将罚银一一收下。
唯独将王家的那份,轻轻推了回去。
其他几个管事如蒙大赦,领着自家那失魂落魄的少爷,千恩万谢地匆匆离开。
转眼间,班房里,只剩下脸色煞白的王家大少,还有一个断了手臂、面如死灰的护卫铁叔。
赵景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身,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捕头李忠身上。
他的眼神很平静,可李忠却感觉自己的后心瞬间被冷汗浸湿。
“李忠。”
“公然袭击朝廷命官,按我大运律法,该当何罪?”
李忠心头一凛,不敢有丝毫犹豫,立刻躬身回道。
“回禀大人!死罪!”
“死罪”二字,如同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王家管事的心头。
他双腿一软,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那个叫铁叔的护卫更是面无人色,他做梦也想不到,不过是想帮自家少爷找回点场子,竟然会惹来杀身之祸!
赵景仿佛没看到他们的反应,又像是自言自语般继续问道:“这罪名,能不能折算成罚银?”
李忠的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大人……律法上,并无此先例。”
“哦?”
赵景的语气里,透着一股理所当然的冰冷和一丝玩味。
“那便是说,这罪名一旦坐实,就别无他法,只能……杀了?”
这话,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王家管事再也撑不住了。
“噗通!”
他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地,一把死死抱住赵景的大腿,涕泪横流。
“大人!大人饶命啊!我家公子乃是大运良民,他只是一时糊涂,一时糊含了心窍啊!或许……或许是大人您……您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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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景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看着脚下这个丑态百出的男人,一动不动,如同一尊没有感情的石雕。
管事哭嚎着,一只手却以一种近乎痉挛的姿态,悄无声息地从袖中摸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银票,用尽全力,飞快地塞进了赵景宽大的袖口。
那份沉甸甸的“心意”,让赵景的袖袍微微一动。
他不动声色地将其收好。
然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抬手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脸上露出一丝恍然。
“哎呀,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可能……还真是我记错了。”
他低头看着地上那个已经吓傻了的王家大少,脸上竟在一瞬间,露出了春风般和煦的笑意。
“我看王兄一表人才,气度不凡,定然不是那种会做出冲动之事的莽夫。”
王家管事何等人精,立刻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顺着杆子就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