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次心跳拉长,像一根即将断裂的弦。
我猛地睁眼:“走!”
五人齐跃而起。
脚步落下时,整片地面剧烈震颤,风刃成片爆,却全都斩在空处。我们稳稳落在平台中央,脚下是唯一一块完整的圆形石台,上面刻着一个残缺的风水局名——“葬龙·七煞囚魂阵(一)”。
“第一重。”谢辞喘着气,“还有六重等着我们。”
林深盯着四周昏暗的通道:“这地方没出口。”
“出口不在地上。”我低头看戒指,裂纹中金丝仍在微微跳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平台中央立着一块无字黑碑,通体漆黑,表面光滑如镜。我们靠近时,碑面突然浮现血字:“魂归处,脉断时。”
沈川冷笑:“又是这种吓小孩的把戏?”
我没答。因为就在那血字浮现的刹那,识海里炸开一幅画面——我看见自己躺在冰棺中,双眼紧闭,而南宫寒站在我身旁,一只手按在碑顶,另一只手正缓缓抽出一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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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象太真。真到我能闻到冰棺边缘结霜的味道,能感觉到剑锋离我咽喉只有半寸。
我咬破舌尖,血腥味冲散幻象。睁开眼,现其他四人也都在晃神。
“别看碑。”我低喝,“那是命格映照,谁心里有执念,它就照出谁的死法。”
谢辞立刻低头,盯着地面残缺的刻痕:“这碑是阵眼之一,名字只刻了一半。真正的杀局,是这地下的循环。”
“它在模拟龙脉。”我说,“但不是为了镇压,是为了吞噬。”
沈川抬头:“吞噬什么?”
“活魂。”我将血抹在碑底,血迹渗入缝隙,碑面血字缓缓褪去,露出一道凹槽——龙形,与紫檀木戒背面的纹路完全吻合。
“它想让我把戒指嵌进去。”我说。
“你敢?”江无夜盯着我,“上次你碰这种东西,差点被拖进地底。”
“这次不一样。”我摩挲戒面,“它要的不是戒指,是我的魂印。嵌进去的瞬间,它就能顺着龙气反噬,把我的残魂彻底绞碎。”
谢辞忽然道:“但你刚才说,心跳和阵律同步。”
“对。”
“那如果我们在它吸魂的瞬间,用五人一脉的血气冲进去呢?”他盯着我,“它要的是单魂,我们偏给它五魂共振。”
林深接话:“以活脉破死局。”
沈川冷笑:“听起来像找死。”
“但我们已经走到这了。”江无夜拍了拍刀,“你要是死了,我们也没法回头。”
我看着他们,一个一个。最后点头。
“那就再连一次脉。”
五人围碑而立,我摘下戒指,按在凹槽边缘。金丝渗出,与碑面纹路对接。地面开始震动,心跳声骤然加快,从九次一停,变成三次一震。
“它急了。”谢辞低声道。
“因为它知道我们要破它。”我闭眼,将意识沉入龙气,“等下它一吸魂,你们立刻引血入脉,冲它个透心凉。”
金丝完全嵌入的瞬间,碑面爆开一道黑光。我感觉到一股巨力从戒面传来,直冲识海——那是地脉的吞噬之力,专克残魂。
“就是现在!”我吼。
五道血光同时从手腕炸开,顺着金线涌入碑体。黑光剧烈震荡,碑面出现裂痕。那股吸力戛然而止。
我睁开眼。
碑面裂痕中,渗出一滴暗红液体,顺着凹槽流下,滴在我指尖。
温的。
像血。
但比血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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